在帝聿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走火入魔後他便立刻檢視商涼玥,果真如他所想,藍兒受了內傷,且身上的寒氣也未驅完。
他不敢耽擱,利用她體內龍蛇草的藥效給她把最後的寒氣驅完,同時替她療傷。
可她身子太弱了,加之突然受內傷,他隻能暫時穩住她受創的身子,不讓她更嚴重。
也就是說,藍兒身子裡的寒氣沒了,但她的身子卻遭受了重創。
比之前更差。
這不是帝聿想要的,但事實已然擺在眼前,他不得不從長計議。
帝聿沉默的配藥,臉上的輪廓冷冽如刀。
廉止知曉,帝聿此時心情極為不好。
本來是想救心愛之人,結果卻讓心愛之人更嚴重。
任他,他也無法心情好。
兩人配好藥,芳苓拿去熬,廉止對帝聿說:“我們且聊聊。”
“嗯。”
當時的情況,廉止不清楚帝聿是怎麼回事,帝聿也不知曉玉床是怎麼回事。
他們需要好好聊聊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到了正廳,跪在跪墊上,廉止煮茶,很快正廳裡彌漫起一股茶香。
廉止給帝聿和自己倒上一杯煮好的熱茶,喝了一口,說:“弟妹躺到玉床,銀針落在弟妹身上,光照在你的手上,你催動內力,也就是你催動內力時,玉床發生了變化。”
廉止仔細的把當時的情況說給帝聿聽,隻有這樣才能找到症結所在。
帝聿拿著茶杯,在聽見廉止說‘玉床發生變化’的那一刻,他握著茶杯的手收緊。
帝聿未忘記,在隨著他內力落進藍兒身子裡時,有什麼東西也隨著銀針落進他血脈。
也就是這東西落進他血脈,他腦子裡浮起從未見過的景物,差點走火入魔。
如若不是師兄,他此時怕是已然是瘋人一個。
廉止看帝聿神色,知曉他應是有所感覺了,繼續說:“玉床裡似有無數的光絲生出,呈金色流進弟妹的身子,把弟妹包裹,不僅如此,那光絲隨著銀針,細線爬上,流進你的身子。”
“這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當時你未有什麼不對,我也就不敢輕舉妄動,直至我發現你神色不對後,我知曉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打斷你。”
“未曾想,你周身有一股極強的力量阻礙我,我無可奈何,隻得切斷細線,強行把你們分開。”
帝聿垂著眼眸,他似看著一個地方,卻又不是。
這一刻帝聿的眼深的很。
廉止說:“十年前這玉床你躺過,你的傷也多虧了這玉床,而當時我記得清楚,你躺在玉床上時,玉床並未如今日般發生變化。”
“今日卻發生這般變化,我不知這是為何。”
帝聿放下茶杯,看著廉止,一雙鳳眸深的似要吃人,“這十年間,除了我還有誰躺過那玉床?”
廉止搖頭,“未有人,你知曉的,我們懷幽穀不會讓外人進來,要救人也是在外麵,這十年間,除了你,我,你嫂子,師父,以及納蘭,還有你身邊的暗衛,這裡再沒有人來過,也未有人動過那玉床。”
世人皆知醫聖住在懷幽穀,可懷幽穀到底在哪,沒有人知曉。
甚至他們都在懷疑這世間是否真有這麼個地方。
帝聿沉凝,不再說話。
廉止見他這模樣,說:“我想了下,此事還是問問師父,師父可能會知曉是何緣由。”
其實商涼玥身子裡的寒氣隻需龍蛇草配藥便可,不是說一定要玉床。
之所以要玉床,是這玉床能溫養人,而帝聿便在玉床上給商涼玥驅散對她身子大有裨益。
哪曾想,竟是這般。
廉止見帝聿不說話,唯有一身寒氣不斷彌漫,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