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老人歎息。
帝聿擦淨血汙,把手帕疊好,放進懷裡。
他直起身子,看老人,“師叔可無事?”
老人面板暖白,未有一根頭發的頭頂光潔明亮,他未著袈裟,頭頂未有戒疤,眉長胡長,遠勝於常人。
他看著年歲不小,但他臉上肌膚未有半點蒼老褶子,如若不是那白眉白鬍,不會有人相信他已有百歲。
他一直盤腿坐在蒲團上,帝聿進來時如何,他便如何。
“師叔無事。”
老人看著帝聿,眼睛始終清明,清明的似看透世間萬物。
似乎,他不是人,他是神。
“你一早便送信至師叔,師叔早有防備,國宗此番亦是有驚無險。”
“倒是你,今夜這般重傷,怕是難好。”
老人看著帝聿,明明身受重傷,他卻始終沉穩,連臉色都未變一下。
這樣的帝聿,讓人心疼又無奈。
“我無事,師叔不必憂心。”
帝聿抬手,起身,離開大殿。
老人看著他,步伐穩當,身形挺直如鬆柏,氣息沉斂。
他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受傷。
“王爺,她們跑了。”
冷覃來到帝聿麵前,躬身。
帝聿停在臺階上,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垂於身前。
他看著遠方夜色,夜色無邊,落進他眼裡,如墜地獄。
“整裝,一個時辰後啟程。”
“是!”
冷覃轉身消失。
帝聿垂眸,視線落在下麵練武場的人身上。
剛剛的毒讓地上的屍首全部化為灰燼,風吹消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