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許許多多的神色，這一刻消失了。

“幾月了？”

皇帝視線落在夜繆的肚子上，這話也不知問的誰。

不過，夜繆未有出聲。

她撫著肚子，眼簾也垂下，看著自己的肚腹。

帝聿張唇，“兩月了。”

“兩月……”

皇帝臉上有了點笑，“這孩子出生時，正是冬日過春日來。”

“好日子。”

帝聿看著皇帝，以前威嚴的人，如今老了。

那眼角的褶子，眉眼的疲憊，掩都掩不住。

他說：“她出生那一日，皇兄定然歡喜。”

皇帝神色微愣，歡喜……

逐漸的，皇帝眼睛眯起來，那眼角的褶子多了，臉上的笑卻也濃了。

“對，皇兄歡喜，歡喜。”

帝聿和夜繆在皇帝這呆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兩人離開。

皇帝看著那走出去的身影，眼裡有許多神色，但這些神色最終歸於平和。

如今這樣，便好。

皇帝閉眼。

夜繆和帝聿去太後那用了晚膳回王府，在回去的路上，夜繆說：“皇兄似乎不大好。”

在皇帝那，她未怎麼看皇帝，但皇帝的神色，麵貌，她還是記得。

皇帝不好。

不論是氣色，還是精神，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帝聿抱著夜繆，看著前方的車簾，他嗯了聲。

夜繆看帝聿，她聽出來帝聿的聲音有著細微的不同。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帝聿垂眸看夜繆，她眼裡是關切。

“無事。”

無事……

夜繆無奈的笑，在帝聿這，有事都是無事。

罷了，他做事向來有數，她不必擔心。

夜繆靠在帝聿懷裡，聽著外麵的車軲轆聲，心裡突然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