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知曉家書上寫著什麼,他亦高興。
菖逍把銀子放兜裡,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他一開始寫家書,作畫不收銀子,但被打了一頓後,他開始收銀子了。
因為他不收銀子,別的寫家書,做畫的人便沒法賺銀錢,沒法養活家人了。
他這是斷人財路,不好,不好。
不過,收銀子後未有多久他便又被打了,因為他收的銀錢少,攪亂了市場,同樣斷人財路,讓人無法活。
自此,他收錢和人一樣,公平競爭,總算好了。
可很快,他又被包圍,差點被打。
因為,他收銀子,和他們收一樣的銀子,還是有許多人來他這,導致他賺了許多銀錢,同行依舊無甚生意。
依舊養不活家人。
最後,他隻得放棄這個行業,去村裡教書,教孩子習字。
這般,他才未捱打。
如今在這黎洲城,他又再次擺攤,這次主要是他身上無甚銀子了。
不賺點銀子,他都沒法住客棧了。
無法,隻得重操舊業。
好在,黎洲城治理的不錯,他在此擺攤幾日了,未被人攔著捱打。
不過,即便捱打他也要賺銀子,生活。
無法,生活不易,必須努力。
菖逍看著這走來走去的百姓,看著這一張張或高興,或愁苦,或難過的臉,腦子裡浮起一雙眼睛來。
那眼睛有神,明亮,帶著銳利,偶爾還有殺氣閃過。
這樣的眼睛,極有氣勢,極好看。
他喜歡這樣的眼睛。
菖逍臉上浮起笑,他拿起毛筆,在硯臺裡蘸了蘸墨汁,開始在紙上勾畫。
“遼源今日所說之話,讓人……”
“慎言,慎言。”
“不說昨日之事,就說今日之事,應該不會有錯吧?”
“這……”
“不知曉,殿下現下去了南明山,告示未出來,我等也不知曉今日之事可說,還是可不說。”
“應是可說的。”
“畢竟殿下貼的告示隻說昨日,未說今日。”
“且今日之事,又是另一件事了。”
“雖是另一件事,卻也與昨日之事息息相關。”
“誒,我們說今日之事,不說昨日,怎的就息息相關了?”
“嗬嗬,徐兄這話還真是……”
“放心吧,殿下不是濫殺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