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鋼都忍不住縮了下,後背突然竄起一股涼意,聲音下意識放低,語氣不自覺溫和下來:“大晚上的別鬧了,再吵著鄰居!”
丁果:“那就好好教教你這廢物兒子一個禮貌,以後再這麼沒大沒小,我把他腿打斷。”
說著轉身回去,把腿軟的跟麵條似的的丁建設一腳踹出來,哐當關上了門。
丁建設癱在地上,渾身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滿臉恐懼。
太可怕了,丁果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就是在她把手裡的棍子揚起來的時候,他莫名就被嚇破了膽。
整個丁家人都碎了,更碎的是丁香,她看看自己的臥室,再看看父母的臥室,她今晚去哪兒睡?
爸媽之間氣氛這麼壓抑,她不敢去父母屋裡睡;可丁果又把二哥揍了,而且剛才開門時的樣子感覺比惡鬼還可怕,她也不敢回臥室。
小老六抬起胳膊抹起了眼淚。
她太苦了!
丁建國一臉春色的哼著歌從外面進來就發現全家人除了丁果全坐在客廳裡發呆,氣氛沉悶而詭異,他因為約會的好心情頓時沉了下來,看著爸媽擰眉問道:“丁果又鬧了?”
說著怒氣衝衝地四下打量:“她人呢?”
沒看見丁果,就想往她臥室去,卻被丁志鋼攔住了:“你給我回來!”
他擔心大兒子衝進去捱打。
剛才也不知怎麼了,對上大女兒他竟然有點不敢直視。
再說,他跟妻子置氣也不關丁果的事。
怪不得啊,怪不得前天晚上大女兒說同情他。
同情?呵,同情……
丁志鋼湧上陣陣羞惱,恨意滔天。
丁建國並不知他爸的良苦用心,以為自己猜對了,不由分說道:“爸,她從回來就沒個消停,把家裡攪的人仰馬翻,你還打算護著她?”
“不是她,你們一個個怎麼回事?”丁志鋼忍無可忍地怒吼道,“老二是個眼瞎心盲的,你是不是也被豬油蒙了心?我跟你媽鬧彆扭跟丁果有啥關係?一個個動不動就把鍋往丁果頭上扣,不分青紅皂白就去吼她、質問她,她怎麼你們了?她是你們親大姐,是跟你們流著同樣血脈的親姐姐。”
都因為嶽紅梅,若不是她為了養別的男人的孩子把他大女兒送回鄉下,哪至於親姐弟不像親姐弟,跟那野男人的孩子倒一個塞一個關係好,對親爹親孃都沒這麼維護。
“那、那是因為啥啊?”丁建國被他爸這吼懵了,再看看那邊蔫頭耷腦的丁建設,表情有些訕訕道,“這不是從她回來家裡就沒個安寧,我就以為是她又鬧么蛾子了。”
“行了,都該幹嘛幹嘛去!”丁志鋼不耐煩道。
這種情況丁建國哪兒敢走?
在他爸身邊坐下來笑勸道:“爸,你跟媽鬧什麼矛盾啊?跟我說說到底是因為啥,有啥事咱們一起說開,一家人還是得和和睦睦的,這日子才順心對不對?”
嶽紅梅不願被公開處刑,她想著,這事還得先私下把老丁勸住,而後再慢慢跟孩子們透露,依著幾個孩子對念君的喜愛,相信應該很容易接受念君的身份的。
便先一步笑道:“沒啥,我們就是拌了幾句嘴,你們甭管了,趕緊洗洗歇著去……”又想起大兒子今晚上去接物件了,問了句,“把肖紅送回去了?”
丁建國點點頭,道:“對了媽,週六晚上肖紅來家裡吃飯,我明天去紡織廠跟君君說一聲,讓她週六晚上也回來……”
嶽紅梅心頭一跳,趕緊給兒子使眼色,但是晚了。
在母子二人談話時,丁志鋼就因為大兒子勸解的話而有些繃不住了,滿腔的委屈湧上心頭,後又聽到‘君君’,更是扎心無比,忍不住捂著臉嚶嚶嚶哭了起來:“我這日子還怎麼順心啊……”
他順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