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時間,這宮裡的馬車也是趕得飛快,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陸二郎君,請——”陳昀親自來接的陸商秋。
陸商秋看到先前來接圓圓走的陳昀此時身著鎧甲、佩帶長劍,心中的猜測還是落到了實處。
“草民見過陛下。”陸商秋低著頭跨進集英殿,一進門就想跪下行禮。
“無須跪下行禮,快快請起。”景慶帝哪會讓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跪自己,要讓李於元知道了只怕是跟他鬧。
聽到景慶帝的聲音跟李峮的父親聲音一模一樣,陸商秋終於確認,自己喜歡的人就是當朝太子。
“謝陛下。”陸商秋沒再往下蹲,改成了拱手鞠躬,但頭依舊低著。
他道謝後將信件和信物雙手舉起,說道:“這是那位驛使託我轉送的信件以及信物。”
“你且說說事情的經過。”景慶帝一邊讓自己身邊的大太監去取一邊說道。
“是。”陸商秋應道,“今早我因事趕到莊子,事情處理完後便打算返程。返程途中我家小廝注意到樹林裡的動靜,因緣際會之下便從一夥黑衣人手中救下了那位驛使。我留了護衛守著那些黑衣人、也讓人去報官了,現下應當已經有官兵去接手了。”
“做得好。”景慶帝贊許道,“那驛使昏迷前可還說了什麼?”
“那位驛使昏迷前還說了一句話。”陸商秋接著說道,“他說,前朝餘孽造反並已佔領邊關十餘座城鎮,且太子殿下路遇埋伏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望朝廷速派大軍平叛!”說到後面陸商秋幾乎是一字一頓地把話說完。
“什麼?!”景慶帝聽到李於元身受重傷,手中的信件也被重重地拍在桌上。
還沒看完信件的景慶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
敦穆皇後聽到這也從龍椅後走了出來,她輕拍兩下景慶帝,示意景慶帝先讓陸商秋回去休息。
“好,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暫時莫要洩露出去。”景慶帝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情緒,讓陳昀親自送陸商秋回去。
“是。”陸商秋拱手。
陸商秋走後,景慶帝就再也冷靜不了,在那急得團團轉:“圓圓受傷了,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我親自率兵平叛?”
敦穆皇後一言不發,仔細檢視那封信件。
“芙娘?你怎麼不說話?”景慶帝已經在想該如何安排平叛的大軍了,半晌都聽不到敦穆皇後回應的他一邊著急一邊奇怪地看向敦穆皇後。
“這信件的紙張似乎有些過厚了……”敦穆皇後捏了捏信紙,覺得這厚度不對勁。
她眯起眼睛端詳那張信紙,終於在一個角摸索到了一點重疊起來的痕跡,輕輕地將那信紙的第二層給揭了下來。
“這上面也沒有——”景慶帝湊過去一瞧,還真是兩張紙疊在一起的,他剛想說上面沒有字,突然就想到了自家崽子小時候常玩的一個把戲。於是他跟敦穆皇後對視一眼,接著他便將水潑到了那張白紙上。
沒一會,那紙上就顯示出了幾個字——安,散播訊息。
“這小崽子,嚇死他爹了!”看著那紙上的字以及末尾的爪印,景慶帝沒好氣地說道。
“唉,沒事就好。”敦穆皇後也鬆了一口氣,方才她聽到陸商秋那樣說還真是憂心得不行。
“那聽李圓圓這小崽子的就是了。”景慶帝放鬆下來,也有了心思考慮別的事情,“芙娘你說兒媳婦應該不會認出來我吧?方才他一直都是低著頭的,應當沒看到我的臉、認不出來吧?”
“或許吧。”敦穆皇後敷衍地說道。
接著她叫人將陸商秋出現在宮門時的一舉一動都複述一遍,一邊聽一邊思考。
“等等,你說陸二郎拿出了東宮的通行令牌?”敦穆皇後注意到了這點,坐直了身體。
“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景慶帝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他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好大兒留給陸商秋的。深知自己崽子脾性的景慶帝覺得李於元這舉動十分合理,畢竟他人要離京很長一段時間,總要留點東西以防他不在的時候陸商秋需要幫助。
“沒什麼問題。”敦穆皇後搖頭,只是覺得陸商秋會拿出來用透露著些許不對勁罷了。
“得了,要跟那小崽子打配合了。”景慶帝知道李於元沒事之後就開始琢磨該怎麼做。
沒過一會,集英殿就緊急召集大臣議事了。
另一邊,陸商秋不知道李於元沒事,他現在正著手收拾行李。
“什麼?你要去邊關?!”陸初陽碰巧來找陸商秋,看到他在收拾東西,十分不解地問了一嘴,接著就得到了這個讓他詫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