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夫我隨你去抓藥。”江大郎開口道。
邱氏進屋裡拿了一串銅錢出來交給大兒子,言惠娘向大夫道謝後也回屋照顧閨女。
江老頭陪著老大夫在外面聊天,等待著江花扎針的時間。
“多謝馮老哥了,這兒有板凳,坐著歇會兒。”
“是要坐會兒,一路被拉著過來,人老了腿腳不中用了,哈哈。”老大夫打著哈哈。
江老頭聽著馮大夫的語氣,心想著花兒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
老大夫叫馮天好,住在村頭,年輕時在外面醫館坐堂,年紀大了回來了,平時就給附近幾個村子裡的鄉親們看看病。
村裡人覺得遺憾,馮家後輩沒能再出個醫者,但老大夫不覺得遺憾,終歸兒孫自有兒孫福。
“好了,時間差不多,我去拔針了,你們隨個人去我家拿藥。”
江長青跟在老大夫身後,連連應聲。
老大夫走後,言氏就一直坐在閨女身邊,時不時摸摸額頭,額頭的溫度沒有太大起伏,小花兒也沒有任何動靜。
事實上,
“啊,為什麼黑漆漆的,我感覺有人在摸我,我不是衝到水裡去了嗎?我現在又是在哪裡?這裡烏漆嘛黑的,有人嗎?”
說話的人是江樺,只不過摸她的人聽不見這個聲音。
江樺只感覺自己在一片漆黑中,找不到出口和光亮,不管自己怎麼呼喊就是沒有回應。
等到自己喊累了,放棄了,突然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
“一切歸位,祝好~”
“喂,誰在說話啊,啥歸位啊,好什麼好~誰來救救我,我要出去,說話的那位你還在嗎?欸,你帶我出去吧,來人啊,開門啊,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外面。”
無論江樺如何呼救,就是沒有人回應,過了一會兒江樺感覺大腦一片白茫茫,慢慢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夢中,只感覺喉嚨口苦澀,意識裡卻忍不住的罵街,
“哪個天殺的給我喉嚨裡倒苦水,就不能來個痛快,這樣一點一點流下去算什麼本事。”
就這樣,江樺被苦醒了。
“好苦!”
言惠娘聽到聲音,一時驚喜:“花兒。”
江樺一時也沒弄明白,只知道有人回應自己,連忙說道:“我要吃糖。”
只是聲音太虛弱了,言氏沒聽清。
“啊,花兒,你說啥,太燙了嗎?還是太涼了,是不是身子冷,娘給你裹著被子,乖乖,吃了藥就能好了。”
江樺只覺得渾身沒勁,嘴裡苦的不行,身邊的婦人還嘰裡咕嚕一直說話,說話就說話,怎麼還給自己灌苦水。
江樺不想喝,舌頭一直往外略略略。身旁的婦人看著孩子這樣吐藥,心想著急,但手依舊穩當,給孩子喂藥這種手拿把掐的活兒,我可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就這樣江樺幹完了一碗苦苦的藥,再次昏睡過去。
言惠娘喂完藥,看著孩子睡過去心裡才滿意下來,給孩子蓋好被子後端著藥碗出門立馬給江家老少分享這個好訊息。
“娘,娃她爹,剛剛花兒醒了一會兒。”
“真的嗎?”江長青情緒也好了起來。
邱氏雙手合十做著朝拜的動作,嘴裡念道: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江老頭看著老妻隨即安排到:“今晚惠娘留在屋裡照顧花兒,老大你去跟老三擠擠,秋凡來上房睡。”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