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玄說這話的時候,小山參也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她把剛才林江喝湯的碗給搬了過來,自己就坐在碗沿上,撐著臉聽觥玄講江湖。
“我可先宣告一句,這紛紛凡塵,各種各樣手段的多了去了,練刀的練槍的,下方子害人的開壇做法的,弄那些琴棋書畫跳舞歌唱的,西域養蟲子的北方跳大神的,就連我們這恭敬祖師爺的,都分什麼野路子上三清。
“要是真把這事講全了,今天晚上恐怕也不用睡覺。”
觥玄這還沒開始正式的講,林江就已經被勾起了一心的好奇。
舞刀弄劍他能理解,唱歌跳舞竟然也能入道!
“修者一日一萬三千五百息,比普通人更加綿遠流長,若是你以後學了什麼方術,這些妙術都會懸在你天庭丹府之上,除非完成這一萬三千五百息,否則便不能再用。”
“這倒是奇妙。”林江沒想到這些妙術大方還有這種限制:“就不能多用一次?”
“倒也不是。隨著道行更加深厚,丹府之內聚集的氣息越多,自然可以多用術法,但如若是沒了炁息強行應擠,多少有些傷身傷命。”
言及於此,觥玄深深感嘆一聲:
“還是武夫好,沒什麼限制,有體力就能一直打下去,一套老拳對著臉砸下去,本事再大的方術師都得喊娘。”
觥玄那滿臉的表情,像是在回憶著自己當年被人打的叫孃的青蔥歲月。
旁側小山參瞪著兩個眼睛瞧,明顯是聽不懂什麼周天啊,呼吸啊,山參也沒這個功能。
倒是聽到武夫時,她有些疑惑:
“何為武夫?可是大俠?”
“這?”觥玄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給小山參解釋,“武夫當中確實有不少稱自己為大俠者。”
“那武夫就是好!”小山參站在桌子上兩隻小手揮著拳頭,虎虎生風的打了兩下空氣:“我要當武夫!”
瞧她那模樣,倒像是是瓜田巷口當中毛還沒長齊的孩子,如有一日,聽得說書先生講人行俠仗義,在那裡有模有樣的學著如何比劃。
瞧著妙趣多。
只不過林江實在是不知道小山參該怎麼練武把式。
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既像是根鬚,又像是被人用毛筆畫出來的,總不能讓她扎馬步練底盤吧。
也沒人能掃的了她的下盤啊。
觥玄捋著鬍子笑道:“武夫手段我不擅長,日後你跟著林公子去江湖上走,應該會遇到那些武行家,說不定有人就會教你兩招。”
小山參點頭,她早已擦乾了身子,便坐在石頭臺階旁邊,仰著頭看剛剛升起來的新月,好像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成了大俠了。
言談歡之,觥玄旁邊搬一壺酒過來,邊喝邊向林江講述著修行之妙,林江也尋了疊厚紙過來,用炭筆在上面書書寫寫,記錄觥玄講述的內容。
見林江如此勤懇,觥玄眼中也露出讚許。
誰都喜歡教個奮力好學的聰慧人。
唉,如若不是自己這本事實在是太坑人,他還真想收個好徒弟。
講了好久,直到新月升半空,小山參趴在桌子上,從自己的行囊當中拿出了一張厚夾雜的紙蓋在身上,不一會便沒了動靜,以為是死了,實際是睡了。
外面天都有點黑了,林江就從屋裡拿出蠟燭來,上好的新蠟燭從一根點到半根,林江的筆記也足足記了四五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