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縣縣衙內,主簿看著白布裡面一塊一塊被烤的均勻的朱明遠,擦了擦眼角:
“縣令啊,你怎麼死了!”
又看向手下這些捕快衙役:“縣令死了,我現在代職縣令一職。”
沒人提出異議。
主簿本來就是幫縣令處理公務的,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主簿在審理斷案,縣令只是偶爾出來做做樣子。
“仵作怎麼說?”主簿指了一下地面上縣令的屍體:“他都一塊一塊的了,總不可能是燒的吧。”
“回大人。”捕頭表情略微有點異樣:“仵作說…縣令是凍死的。”
“啊?”主簿眼睛瞪了個滴溜圓。
你跟我講,人掉進了火堆裡面烤了個外焦裡嫩,結果是凍死的?
捕頭也明顯知道自己說這話了不能讓主簿滿意,於是連忙解釋道:
“按照仵作的意思,縣令的屍體切口都是凍肉敲碎的模樣,雖然經過炙烤,但還有一部分留有原樣,所以應該是先被凍成碎塊,再被扔到火海里。”
主簿嘴角抽動。
白山縣的仵作很厲害,原來是給朝廷幹活的,老了之後才退下來,是個性格古怪的老頭。
平常他判斷基本不可能判斷錯,但這次……
主簿說不好。
“林江的屍體找到了嗎?”
“沒。”捕頭搖了搖頭:“我們順著街向南走,結果到那什麼都沒看到。”
媽的,林江人也沒了。
燒成灰了?
“而且……”
捕頭又開始猶猶豫豫了。
“你說。”主簿有點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已經感覺這縣令的木椅子燙屁股了。
“昨天……縣裡有人看見個沒人駕駛的馬車在路上狂奔……”
主簿:“……”
他累了。
他在白山縣辦了不少年案子,稀奇古怪的事見過不少,可這麼稀奇古怪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我已經讓快馬驛站往京城去了,上面估計會派能人下來吧。”
這事他是管不了了。
……
天藍明目,白鳥掠空。
書生正和坤道對坐喝酒。
書生面容慘白,腦袋上裹了個方巾,穿著一身白衣,整個人感覺就快要死了一樣,但是長得卻挺漂亮。
手裡還拿了一把扇子,上書“天生我有才”。
坤道則更奇妙,她面相明明沒什麼特殊的,可光是看一眼,卻會讓人覺得美,她年紀又實在是瞧不出來,好像雙九年華,又好像已經三十左右。
好像是臉上裹了一層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