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眼盯著這山寨,暫時把這想法壓到了心底。
一是路途太遠,二是看著邪門。
六重天坐鎮的山寨透著蹊蹺,不宜貿然行事。
先行打探,再做決定。
到時候去了棺材那邊,問問鐵皮子和觥玄,看看他們瞭解不瞭解這個山寨。
林江又問:“你那個兄弟黃刀子,他在不在當時跟著你來的隊伍裡?”
“沒帶他出來,應該在自家寨子。”
黃刀子的山寨甚遠,順著長雲過去恐怕得三日,現在踏雲霞大亂,長雲內肯定有山賊的細作飛鴿傳書給黃刀子。
“你覺得他會來複仇,還是捲鋪蓋逃命?”
林江拍了拍嚇得顫顫巍巍的方骨頭。
方骨頭仔細的想了想:
“黃刀子是我們的兄弟,應當會來報仇。”
……
黃刀子攥著信箋反覆端詳,眉間擰出深壑。
踏雲霞生變,方骨頭下落不明,整座山寨的擔子驟然壓在他肩上。
黃刀子旁邊走來了個尖嘴猴腮的,他壓低聲音,對黃刀子的念道:
“刀子哥,眼下正是好時機,若去了平頭嶺,弟兄們見不著方老大,那不都得聽您的嗎?我覺得方老大應該是出了意外,肯定是回不來了,您當老大正合適。”
黃刀子看了他一眼。
寒光乍現!鋼刀擦著那人髮梢劈下,削落半截頭巾。
猴臉漢子癱坐在地,冷汗浸透後襟。
“放你孃的屁!給老子滾!”
男人被嚇得丟了魂,滾尿流就跑出了宅子。
黃刀子把刀收起來,他揉著太陽穴踱步。
從自己的虎座上一路走下來,逛到了山寨門口,又從山寨門口往回繞,坐回了座位上,嘆氣。
旁人不知踏雲霞底細,他可是清楚得很。
踏雲霞就是最大的山寨,裡面的仙人就是最大的匪頭!
而他也自然知道那匪頭的真身就是個蜘蛛。
現在蜘蛛殺了踏雲霞的那些內門道士,哪怕黃刀子再不擅長謀劃算計也能看得出來,肯定有他媽的事情。
至於紅板凳和方骨頭。
他們現在沒了訊息,大機率也是凶多吉少,恐怕早已成了走在黃泉路上的鬼。
“唉,”黃刀子非常憂愁的嘆息了一聲:“大哥,三弟,你們兩個都是俺的至交兄弟,當年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現如今你們兩人恐怕已經丟了性命,作為兄弟,俺理應幫你們報仇。”
黃刀子從旁邊拿起來了自己的大刀,隨後猛地一甩,就把自己的袖口給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