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壽造連夜返回海光寺司令部,獨自一人在沙盤前整整站了一夜,黎明前,西尾壽造向東京發去電報,呈送天皇裕仁,標題即是三個十萬火急。
正在用早餐的裕仁,看到內大臣湯淺倉平捏著一張電報紙匆匆走進來,忍不住嘆了口氣,放下手中餐具,取了一張擦屁股紙擦了擦嘴,一言不發的看向湯淺倉平。
每天都是壞訊息,每天都是壞訊息,裕仁都快要麻木了。
湯淺倉平站到餐桌前,微微欠身,雙手舉起電報紙,看著裕仁忐忑的說道:“陛下,西尾將軍急電。”
“我不想看,你念吧。”裕仁疲憊的說道。
“嗨”,湯淺倉平立正鞠了個躬,目不斜視的盯著電報紙念道:“天皇陛下萬安,臣西尾壽造無能,致使中國戰事一敗再敗,臣萬死不辭其咎。奈何百萬將士被困華北,昨日,魏保國親率德國之艦隊突襲大沽口,欲斷我百萬將士轉進朝鮮之路,圍殲我大日本皇軍於華北。我部谷口師團皆由第二世界本國壯士組成,與保**少量部隊于于莊子浴血奮戰,奈何敵軍裝備精良,且有飛機助戰。敵機投擲兩枚恐怖之炸彈,令我谷口師團中島聯隊幾乎傷亡殆盡(隻字不提中島聯隊玩家退遊之事)。我軍裝備、給養、士氣,皆與保**相差巨大,已無力抗衡。臣擬以~個師團之兵力,以天津百萬中國人為要挾,以玉石俱焚之心,暫緩保**之攻勢,餘部八十萬眾皆向北突圍,轉進至蒙自(日本扶植徳穆楚克棟魯普親王成立的蒙疆聯合自治政府,首都張家口,使用成吉思汗紀年),擇機繞道滿洲國返回家園。臣舍十萬將士之性命,實屬無奈之舉,若八十萬將士能平安迴歸,臣願剖腹向舍死之十萬將士亡靈謝罪。望陛下欽準。”
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區域圖
湯淺倉平唸完電報,看向裕仁。
裕仁閉著眼睛沉思片刻,吐出一個字:“準。”
湯淺倉平靜候片刻,見裕仁再無吩咐,急忙應了一聲:“臣這就去給西尾將軍回電。”
裕仁呼了口大氣,睜開眼抓起筷子,卻又突然沒了胃口,又將筷子扔回桌上,看向沒有離開打算的湯淺倉平,問道:“還有什麼事?”
湯淺倉平看著裕仁小心的說道:“陛下,臣有句話不知是否當講。”
“說”
湯淺倉平猶豫著說道:“臣覺得,自從那個東條信雄出現以後,似乎諸事皆有不順。臣等幾人認為,不如將東條信雄調回國,專事主持第二世界玩家事宜。”
裕仁眉梢輕輕挑動了一下。
中國戰事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隨著日軍在澳洲佔領的領土越來越大,東條信雄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表面上看似裕仁對東條信雄委以重任,但是湯淺倉平他們這些近臣卻知道,從上一次裕仁招東條信雄回日本,東條信雄託詞不歸,東條信雄已經成了裕仁以及日本皇室的一塊心病。
裕仁是擔心傾國之力打下來澳洲,到頭來卻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裕仁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轉向湯淺倉平命令道:“招幾位親王來議事。”
湯淺倉平心中一喜,應了聲是,急忙轉身離去。
其實湯淺倉平跟東條信雄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只是順應主子心意,抓住時機進些讒言,討主子歡心罷了。
且說徹夜未眠的西尾壽造,終於等到了東京的回電,看到那個準字,鬆了一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