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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第 94 章

公主府,正“纏綿病榻”的秦頤一吃著番邦小國進貢的顆顆果肉飽滿鮮紅的紅石榴,看著手中的信笑得開懷。

路霽安在一旁給她剝著石榴,一顆顆晶瑩透亮的石榴籽被放入白瓷碗中,格外誘人。

“什麼事讓你這般好笑?”路霽安嘴角在秦頤一的爽朗小聲中跟著揚起。

“還不是父皇,這已經是第三封送到我手上的秘密書信了,結果裡面的內容既不是與我商議當前局勢,更不是關心我這個女兒的是否安康,反而是問我何時能夠擺平眼前的破事,他想見母妃了。”秦頤一越說語調揚得越高,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反觀對面的路霽安一臉淡然,停下剝石榴的動作,拿起手帕擦了擦那雙指骨分明的手,問:“很好笑嗎?”

秦頤一納悶:“不好笑嗎?這才幾日而已,父皇就這般黏糊,他與母妃都這麼多年了。”

路霽安神色認真,“不好笑,不管多少年,倘若是我在陛下那種處境之下,就是一天我也忍受不了與你在同一片屋簷下卻無法相見。”

秦頤一被路霽安一開始的鄭重嚇了一跳,以為他因為與自己觀點不同便要跟她論個高低,結果聽完後面的話後,自己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告訴她,路霽安說的或許沒錯。

真正相愛的人,無論多少年,還是會忍不住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向對方,還是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是會黏黏糊糊直到永遠。

直到路霽安低頭吻了上來,秦頤一那有些急促的心跳才漸漸回歸平靜。

他們成親那麼久,她也還是會為路霽安一本正經說的情話而心動,或許她不該這麼笑話父皇,因為她也跟父皇一個樣啊。

一個情意綿綿的吻結束後,秦頤一靠在路霽安懷中,一張臉帶著羞紅,漸漸平複下來後,兩人才言歸正傳。

“父皇心急的事,你當真就做那般打算了?可否需要再謹慎些,總不能白白浪費這麼多人演一出戲給他們看吧。”路霽安撫著秦頤一柔順的發問道。

自那日被永安帝“訓斥”一通回來後,秦頤一除了必要的外出做戲之外,便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不知在幹些什麼。

因著需要配合秦頤一演戲,所以路霽安在秦頤一被罵和生病的這些日子向上峰告了假,在家中伺候公主。

畢竟是皇帝的女兒,就算皇帝再不待見她們,身邊的這些人還是不敢過於造次,而路霽安便是飾演那個不敢造次的人,否則豈不是打了皇帝的臉。

若說從前,王家、卓家這樣權傾朝野的世家還會不將皇帝的面子放在眼中,只是王家更為跋扈,卓家更能裝模作樣罷了。

可自打秦頤一和秦頤甄在朝這幾年,有了皇帝和周大人的刻意扶持,加之她們自身實力夠硬,當真讓她們幫皇帝收回了不少權利,甚至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即便如今她們一朝落難,就是卓家、王家也不敢輕易下了皇帝的面子。

這也是卓相為何不惜撕破曾經處處以皇帝馬首是瞻的麵皮也要將秦頤一、秦頤甄拉下馬的目的之一。

從前始終難以找到這兩人的漏洞,如今是她們自己送上門來的錯處,他豈能有不用之理。

秦頤一靠在路霽安懷中,享受這午後的寧靜,端著白瓷碗挖了一勺石榴送入口中,還不忘送一勺給路霽安。

將東西嚥下後,秦頤一看向天空的目光堅定而自信,“人在爬得最高時落下,摔得才會最痛。不急,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耗著。”

秋風習習的涼亭內,秦頤一笑著回頭看向路霽安,將手邊盛著滿滿一勺紅豔豔的石榴的小勺遞到路霽安嘴邊道:“笑到最後的人,才笑得最好不是嗎?”

路霽安低頭將東西吃下,對著人笑得寵溺:“是。”

如秦頤一所言,卓相在永安帝的三催四請之下,總算是養好了身子,開始正常當值。

而因著女子恩科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學子們也逐漸消停下來。

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報效朝廷的人兩耳不聞窗外事,而那些鬧得最厲害的在得知自己的態度能夠影響朝廷決策後,不免洋洋得意,嘗到了甜頭,竟然開始寫文章抨擊朝廷的不好制度,甚至有膽大者直接抨擊整個皇室。

永安帝怒不可遏,下令徹查此事,將那些人一個個揪出來,找了罪名下了大獄,見朝廷動了真格,不少人總算是消停下來。

本想阻攔的卓相最終還是由著皇帝將這股怒火發洩在了這些耗不起眼的人身上,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像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若是之後還會用到,屆時再找便是。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這半月期間,聽聞兩位公主還是一蹶不振,而兩位駙馬也因著公主的事低調了許多。

不過這些日子,朝堂上的官員日子顯然也不好過。

不少人因著差事沒辦好被皇帝痛斥,其中以幾位王爺為主。

從前有溫陽公主跟和順公主在前,幾位王爺就算是懶散寫也無濟於事,可如今陛下正是心氣不順之時,加之對王爺們抱有重望卻又不見他們有所建樹,甚至連兩個女子都不如,更是火冒三丈。

其中寧王和景王被教訓得最多,而晉王因著不知跑到何處去,倒是少了挨罵的機會,不過聽聞陛下也直接下旨命晉王回京,由此可見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