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一打量著屋子,卻覺得屋子裡雖然有暖爐,卻依舊是寒冷至極,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阿雪啊,明天就要回學校了,你可別哭了,阿梨的死我們都很難過,但你還是要去雲海書院讀書的。”
女人敲著門,但是三個人,沒有人起身去開門,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隨著女人的嘆息聲遠去了。
江綰一看著郭寧雪幾乎是極盡剋制的面孔問道:“她——怎麼死的?”
郭寧雪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阿梨跟我一樣出生在月璃族,但不一樣的是,她是我們從山腳下撿來的,所以她並沒有月璃族的天分。我覺醒天分是在我十六歲生日這一天,那一天我看著她的臉,她笑得特別的暖,但不知為何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很深的死亡氣息。我和她一起在雲海書院讀書,因為我們月璃族的身份在學院裡受到了歧視,她們覺得我們是怪物,會給她們帶去不幸。雲海書院那個副本雖然有一些虛偽編纂的地方,但又一個是實情,我們都遭受到了祝雙的霸淩。但是我們倆不是傻子我們會反抗,只是每次打架我們倆都處於下風。直到江梨墜樓。”
江綰一很快捕捉到了郭寧雪極力在掩飾的部分,說道:“我想她既然死了就不可能變成那個猩紅的怪物。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郭寧雪看向江綰一,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股極度的認真與肆意地笑容:“我把她——變成了怪物。”
周黎黎卻覺得這一刻的郭寧雪像極了曾經的自己,有一些被忽略掉的記憶此刻正想要踴躍出來,可週黎黎卻奮力壓制著不想看到這些。
作為鬼匠的傳人,周黎黎也有過那樣迫不得已的瞬間,只是她不明白郭寧雪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而接下去她們要如何完成本次副本任務呢。
江綰一思忖了片刻,道:“你把她的屍體帶回了寨子。這裡這麼寒冷,我想推開門就能看到漫天的大雪。所以她的屍體是不會腐朽的。在電視上我看到了一個叫‘茫’的怪物。我想它也一定是會在這裡出現的。所以可以推測出在這個寨子附近應該有不少的奇珍異獸。它們會不會啃噬屍體?”
“別猜了,在這裡,一切都是無解的。我不跟你們一起去完成任務的。如果你們想要去殺死江梨,你們得自己努力。”郭寧雪的視線看向另外一邊,此刻她的態度變得很奇怪。
周黎黎看著江綰一,二人對視一眼後還是決定先推門出去看看情況。
不出所料的是,外面果然是漫天的大雪,外頭的雪厚實的嚇人,幾乎一腳踩下去就半條腿都在雪裡頭。
因為下著大雪,寨子裡的村民都沒有出門,外頭天亮著,此刻若是不行動,天黑了怕是難。
江綰一不認為郭寧雪不出門是因為怕遇見江梨,恰恰相反,江綰一更認為郭寧雪是在等她來。
周黎黎湊到江綰一耳畔問道:“你說此刻會不會江梨還沒有屍變,說不準咱們還有機會。”
江綰一搖頭道:“沒有機會了。如果有機會那這個副本就太容易了。很明顯寧雪撒謊了。江梨在被送回來之前就已經發生變化了。而且寧雪有預知的能力,也就代表她很清楚,她改變不了她發生變化的那一刻。我有一個大膽地推測,那個吸血的人妖在變化之後會非常渴望鮮血,所以這個寨子很有可能會是她的第一個襲擊目標。寧雪想要把我們支走,她想要獨自面前她。”
周黎黎皺眉道:“那早知道就不能把她帶回來啊。”
江綰一搖頭:“落葉歸根,她一定會回來。最重要的是寧雪的故事並不全面。你覺得江梨在這個寨裡的遭遇會是什麼樣的。”
周黎黎再次靈光一閃道:“你這麼說我又想起來了,我看到古宅書裡提起過月璃族人極其排外。這麼說起來月璃族就不可能收養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啊。可我們要如何尋找真相呢。”
江綰一看向不遠處的一座大木屋道:“或許我們應該去拜訪一下族長。我們也是外族人,看她的態度我們就能夠明白,江梨在這裡的遭遇會是什麼。”
二人在雪地中艱難地行走著,看著那木屋外頭奇怪的圖形,已經木屋上飄揚的旗幟,周黎黎再一次想起了書中提到的一句話:月璃族這個幾乎能夠與神明共話的民族,一直都是以騰蛇作為自己的旗幟,為了達到心中的信仰,她們幾乎不惜代價為她們的主人,尋找著生命的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