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情,大家有了矛盾和沖突,我一定是那個被指責的存在。就因為我是師範院校畢業的大學生,我畢業後沒有考上編制,沒有上岸考上老師,我就該死。”
“家裡生活稍微有點不順意,怪我沒考上編制。”
“在外頭被人說了兩句,也賴我沒考上編制。人家可以出人頭地,就我屁都不是。”
“最搞笑的是,後來,家裡人嫌我年紀大。給我介紹相親物件,人家一聽我是當老師的,就問我是不是在編呀,一聽我不是。那男的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開始說,不是編制內的老師,算是什麼老師呀。”
“咱們倆不合適。”
“好吧。”
“我終於體會到,上岸如位列仙班,可以長生不老。還可以是世俗的擋劍牌,無所不能。”
……
這一期的影片,冷遙知還帶了點詼諧。
像是說脫口秀那般,把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所在意的事情,像是說笑話一樣,講給眾人聽。
說到最後,她說,“但其實,每個人的道路都是不一樣的。如果靠外界來定義我們自己,那就成了四不像。”
“我在私立學校當了五年班主任,那五年彷彿在人間煉獄。那有人會說,你努力考上編制就不一樣了啊,吃國家飯,穩定,還輕松。將來到老了,退休工資還高。”
“可是,工作的性質沒有變的呀。”
“不論是在公立還是私立學校當老師,我們做的事情是不變的。現在的教育,不再是教書育人那麼簡單。還有逢場作戲,更有人情世故。”
“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
“才是最痛苦的。”
這期影片,冷遙知以為自己會錄很久,但沒有想到,出奇的順利。很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在鏡頭的表達和記錄之中,想明白了。
影片的結束,她說:
“從前,我很害怕三十歲的到來。”
“因為身邊的人總說,女孩子到了三十歲,那就是分水嶺。要變成剩女了,沒人要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二十歲出頭時,我總害怕自己考不上編制,找不到工作,當不好老師,因為做不好這些事情時,就會被父母說沒出息,會被別人看不起。”
“所以我焦慮,我整宿的睡不著覺。我開始拼命的,讓我自己去做好那些,我根本就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抓著我自己往前走。”
“痛苦也都是我自己給我自己的。”
“可是,在我三十二歲這年。”
“我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我開始不那麼在意,我是否可以成為外界定義的我。我開始去探索,新的我自己。”
“所以,不管有沒有上岸考上教師編制。”
“又或者是成為很有用的人。”
“這都並不影響,我們去成為我們自己。”
“這便是‘我’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