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有故事了,你還願意和我再舞一曲嗎?”
他眼裡的情緒實在複雜,席雲看不懂其中的含義。
“喂,那誰誰。”秦自行撥開人群,走到席雲和男人中間,耳垂上的印記透著妖邪的紅光,“不知道未經女士允許的吻手禮,是相當唐突的行為嗎?”
男人視線在他身上略作停留,輕笑一聲,看向席雲,從善如流,“抱歉,聯邦官方和絕大部分星系都沒有這種禁忌,是我想當然,冒犯了。”
冒犯不至於,好奇倒是有點,畢竟秦自行對著s級都不見得有這麼大的敵意,秦自行曾久居聯邦,能讓他下意識看不慣的行為,應該和他母星的習俗有關。
席雲視線落在秦自行的耳垂上,“在你們那,吻手禮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還能有什麼含義,跟在赫利星戴著對方做的面具連跳三曲一個含義。
秦自行不想說,只覺得牙癢。
打死他也不信,對方真是無意的,這人張口就是“聯邦官方和絕大部分星系”,分明是清楚這種行為在自己眼裡的特殊性。
挑釁。
絕對是挑釁。
長捲毛的沒一個好東西。
“也沒多特別。”他含糊地帶過話題,朝席雲伸出手,“我一個人跳得無聊,陪我跳會?”
無聊?
把這人丟荒山野嶺裡都能自己整一出大戲,能無聊?
還有這小孩爭寵的語氣又是什麼情況?被席魘附身了嗎這貨?
盡管知道這是秦自行看出對方有問題,臨時瞎找的藉口,席雲還是覺得好笑。
“我說你……”秦自行被她笑得有些掛不住臉。
這是一個正常人被異性邀請跳舞該有的反應嗎?
席雲眼睜睜地看著他耳尖一點點紅起來,甚至變得比耳垂的印記還紅。
她先是忍俊不禁地打斷他,“還說我呢,你這什麼情況啊?”
說著,念頭一轉,心底已經生了幾分警惕,面上的笑還在,下一句調侃已是半真半假,“有了面具的保護,臉皮怎麼反而變薄了?”
還沒等到秦自行回答,另一隻手也闖進了她的視線,已經和她跳了三曲的舞伴,顯然還在等她的答案。
周圍的喧鬧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明裡暗裡地往這邊看。
不知道的,怕不是以為她在演什麼兩男爭一女的狗血爛俗偶像劇。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呢?
席雲不太理解。
她只知道,眼下湍流暗湧——舞伴來歷不明意圖不明,款款情深得莫名其妙;而同伴又一反常態,行事風格都不像本人。
這個選擇,到底怎麼選才妥?
席雲念頭直轉,視線在兩人手上來回逡巡,略一沉吟,計上心來,在大家或期待或篤定或好奇的目光裡,將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