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相對無語時，外間傳來太監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眾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上的眼裡都是驚訝。傳統上新年之夜，帝後需共宿，且第二日也無須上早朝，照理來說，皇上應會在皇後宮中用過午膳才會離開。怎會來得這樣早？

齊燁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殿中手忙腳亂的一群人。

“臣妾參見皇上。”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

眾人行禮的時候，因為相聚太近，也是磕磕碰碰的。齊燁只覺這重華殿熱鬧得緊，自皇後宮中沾染的冷清似乎都沒沖了個沒影兒。

齊燁眉眼不自覺地就溫和了幾分，他上前親自扶蘇瑾嫣起身，柔聲問道：“你身子如何了？昨夜是哪裡不適？”

蘇瑾嫣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孟子妗——齊燁未曾開口，無人敢自行起身——臉色微紅，低聲道：“皇上，子妗妹妹還在。”

齊燁一怔，這才注意到孟子妗，眼裡極快地掠過一絲尷尬，他放開蘇瑾嫣，仍做淡定樣，“都起身吧。”

“謝皇上。”孟子妗低垂著眼，起身後道：“臣妾早起覺得有些乏，這邊告退了。”說著，又是屈膝行禮。

齊燁好歹登基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模樣，見孟子妗也乖巧，笑道：“孟美人路上小心，朕稍後前去探望你。”

“謝皇上。”孟子妗微微屈膝，聲色淡淡的謝了，然後由艾兒扶著走了。

這宮裡哪個女人對他不是熱情至極的樣子，這女人卻是如此平淡。齊燁不由挑了挑眉，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宮裡女人太多，他也不是誰都記得的，若不是這孟子妗與孟子妗相識，他是一點印象也是沒有的。

蘇瑾嫣見孟子妗離開，臉上不由更羞，低著頭不敢看齊燁。

齊燁收回視線就看到女子眉眼低垂，面色緋紅的溫柔模樣，心裡一動，抬手便將人再次攬進懷裡，又將先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邊，只是這次看向了葉影。以蘇瑾嫣的性子，定然是回一句“無礙”。

昨夜也是請了張太醫看了的，葉影聽齊燁問話，便答：“昨夜張太醫瞧了，只是稍微沾染了風寒，只需要出一身汗便好了。”

蘇瑾嫣也笑道：“皇上，臣妾今日已經好了。”

齊燁抬手碰了碰蘇瑾嫣白皙的額頭，見溫度正常，微微蹙起的眉心便松開了，“沒事便好。”

這樣的關心令蘇瑾嫣心裡甜甜的，臉上也便浮現了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