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桂嬤嬤表情大有欣賞之意，只是眼帶著回憶。陸純熙移開視線不與桂嬤嬤對視——她從桂嬤嬤的眼裡，看見了往事。

只是，她不敢多問。

邊疆大亂，京城震動。齊燁動作迅速的將需要籌備的事情籌備好。三日後，大軍出發。

而這三日，陸純熙沒有機會再見到齊恆，每每去朝華殿，齊恆都不在——要麼在承乾宮，要麼在兵部。

齊燁也忙於此事，只偶爾忙裡偷閑在重華殿坐一會兒，可常常一盤棋的時間都沒有，便有太監來傳訊息，齊燁便又匆匆離去。

即使身在深宮，陸純熙也感受到了邊疆亂起來的緊張感，心中愈發擔憂齊恆安危。

蘇瑾嫣知她心思，忍不住嘆氣，卻又不忍陸純熙茶飯不思。便在齊燁得空前來重華殿時求恩典。

“你想去送軍？”齊燁詫異看著蘇瑾嫣，沒想到向來溫柔純善的蘇瑾嫣會央求同去送軍。

蘇瑾嫣看著齊燁，疑惑問道:“臣妾，不能去嗎？”

“可以。只是.....”齊燁柔和了眉眼，語帶憐惜，“軍隊沾染血腥之氣，朕憂心你受不住。”

蘇瑾嫣微微一笑，“即便身染血腥，將士也是為我遼疆，臣妾又怎會懼怕？臣妾雖不懂刀槍，但心中一直心存嚮往——為我遼疆，保家衛國！”

似有豪情萬丈直抒胸臆，齊燁注視蘇瑾嫣半晌，低低笑開，“朕只當朕的阿瑾溫婉賢良，卻原來還有這般豪情模樣。朕，甚是心喜。”

柔柔笑意自唇角漫開，蘇瑾嫣眉目溫婉，卻不掩眉間堅毅。她家世一般，早年間父親於邊疆一城當值，她也曾見過浴血奮戰的將士，永遠堅定的眼神，決不後退的身軀。令人心生佩服。

便是那時，父親對她說，“是他們守在邊疆，才讓我們免於戰亂。瑾兒，爹無用，卻是最欽佩他們。”

所以，她雖是為了陸純熙求這個恩典，說的話卻是真心。她對浴血將士，心存嚮往，為守家國，心生欽佩。

“明日，朕讓沈安來接你。”齊燁笑看蘇瑾嫣，“送軍要在城牆，風大，你穿得莫要太單薄。”

“謝皇上恩典。”蘇瑾嫣起身，屈膝行禮。

齊燁扶了蘇瑾嫣起身，正欲閑聊幾句，便有小太監急匆匆來。齊燁面上浮現一絲無奈，隨小太監離開。

“瑾嫣，你可真好！”齊燁離開後，陸純熙撲過去抱住蘇瑾嫣，眉眼彎彎。

“你當我不知你的心思？”蘇瑾嫣嗔怒，“看你這模樣，高興得快找不著北了你！”

“嘿嘿”陸純熙傻笑了一下，拿額頭蹭了蹭蘇瑾嫣的肩窩，掩去微紅的眼眶。明明什麼都沒說，可她什麼都懂了。知道她擔心，便為她求了恩典在齊燁離開前再見一面。這樣好的瑾嫣，她怎麼能不好好護著。

蘇瑾嫣拍拍陸純熙的背，並未說話，卻已明白。

時辰太早，天色還未大亮，只模糊能夠看清一些物什的輪廓。但承乾宮已燈火通明，繁忙準備著。

一個承乾宮的小太監趕來通知了重華殿，於是一片寂靜的重華殿也熱鬧起來。昏黃的燈照亮一方天地，透出暖意。

陸純熙拿起披風為蘇瑾嫣繫上，無奈道:“只是看著暖和罷了，你穿這麼點兒，會冷的。”

蘇瑾嫣側眸輕笑，“今兒見了六爺，你可就有好長時間見不了了。你還不去打扮打扮，讓他記憶深刻些？”

“瑾嫣！”陸純熙羞赧，嗔了她一眼。

蘇瑾嫣卻是笑著將她和葉影推進裡屋，“葉影，你給純熙好好打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