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是在等人？”一行人在宮門口站了約莫兩刻鐘，齊恆看了看空蕩蕩的宮門口一眼，問齊燁。

“嗯。”齊燁點點頭，正欲說話，就聽一陣馬蹄聲忽然響起。齊恆循聲看去，便見一隊騎兵護衛著一輛很是豪華的馬車往宮門口這邊駛來。

看清馬車的規制，即便齊燁還未說來人是誰，齊恆就已猜到。

馬車一行愈近，齊恆視線落在了騎兵裡領頭的那個，因為這人他算是認識——蕭作身邊的一個小隊長，當日前來接應他之人中的一個。名字叫做劉洋，武藝不錯。

齊恆扯了扯唇角，說不清是何意味，只是心下明白幾分。

很快，馬車就在宮門口停下了。隨後，車簾被人掀起，一位著藍衣的青年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男子面容與齊燁、齊恆有五分相似，只是眉毛較濃，嘴唇偏厚，在英俊之餘顯得有些忠厚。

此人正是趙王齊芃。

“臣弟參見皇兄。”齊芃上前，行禮，“許久未見，臣弟甚是想念皇兄。”

“小芃快起來，你我兄弟，不必見外。”齊燁笑著親自扶齊芃起身，玩笑道：“許多年未見，小芃長大了，也愈發英俊了。若是叫那些閨閣小姐看見，定當羞紅了臉。”

“皇兄莫要拿臣弟開玩笑，臣弟容顏不及皇兄。”齊芃笑著道，他看向齊恆，問道：“這位便是六弟了吧？許久未見，如今也生得玉樹臨風了。”

“見過三皇兄。”聽齊芃提到自己，齊恆壓下心中繁複心緒，回應。

齊燁也看向齊恆，對齊芃道：“小芃，你是不知，咱們的六弟，極為厲害。此次與西瀛徵戰大捷，全靠他。”

“臣弟在岑蓓也聽說了一些六弟的事跡，確極為厲害。”齊芃笑道：“六弟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大才，乃是遼疆之幸。”

“確實如此。”

齊燁走前，齊恆與齊芃落後其半步，三人一路往承乾宮去，一邊閑談。

齊芃乃是十四歲被封為趙王，賜封地岑蓓郡，如今年歲22，時隔八年，還是第一次歸京。在齊芃去封地之前，齊燁與之感情就極好，此時極為歡喜，與齊芃相談甚歡。

這便是先前在朝堂上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原因了。齊恆微微垂眸，眼角餘光自齊芃臉上掃過，猜到那小太監急匆匆來，是稟報趙王即將到京都的訊息。

“小恆，一會兒一起用膳吧。”齊燁笑道：“你幼時與小芃也親近呢。”

齊恆霍然回神，聽得齊燁的話，又是一怔。他點頭，應下，“是。”腦中想的卻是以前的事情。

他幼時，確實與趙王關系不錯，甚至比和齊燁的關系還要好一些。那時他不遭人待見，宮裡的人慣會踩地捧高，他過得極為艱難。

有一次趙王撞見有人欺負於他，立刻出手相互，趙王乃是太後膝下養著的，誰敢得罪？自然是退了。但齊恆並不領情，自小嘗盡冷暖的他避著齊芃所有的好。

但人心是肉長的，時日久了，齊恆與齊芃的關系親近了不少，至少不會再排斥齊芃對他的好。他也因為免遭許多為難。

後來齊芃封王賜封地離開京都，再無人護著他，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說一句實話，他是恨的。可隨著更多的苦難，齊恆漸漸習慣，然後逐漸忘了。

若非今日齊燁忽然提起，怕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吧。

“六弟小時候瘦瘦小小的，臣弟還擔心他長不高，如今總算是放心了。”齊芃道，玩笑的意味很濃，“若是長不高，可不好討媳婦。”

“說起這，六弟可有心儀的姑娘了？”齊芃問道。

“傅家琬夕......”

“並無......”

齊燁與齊恆的聲音同時響起，二人對視一眼，話音皆斷。

“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齊芃好笑不已。

“沒有。”齊恆淡淡道，腦海中卻是陸純熙的一顰一笑，口中的話卻是沒半點差錯，“臣弟以為，先立業再成家。如今臣弟尚未立業，不曾考慮成家之事。”

“那傅家琬夕？”

齊燁無奈道：“朕覺得那傅家琬夕是個好姑娘，想要撮合二人，只是你也瞧見了，小恆沒有那個心思。”

“哈哈哈哈......”齊芃朗聲大笑，道：“臣弟以為六弟所言無措，就是可惜了那傅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了。”

說話間，三人已到了承乾宮。宮中已提前備好午膳，三人入座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