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考慮到陸純熙畢竟是一個女子,雖執行之人已算不得男人,但還是沒讓陸純熙脫褲子。
棍棒落在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聽著就覺著疼。可陸純熙咬著唇,蒼白了臉色,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卻也聽不見半句疼。
“倒是個性子倔的。”太後不由多看了一眼。
“嬪妾參見太後。”蘇瑾嫣本在休息,聽見外間動靜,忙起身詢問,得知是陸純熙被太後責罰,披了一件衣裳就跑了出來。
“瑾昭儀,如此模樣,成何體統!”太後見蘇瑾嫣鬢發淩亂,衣衫不整的模樣,沉了臉色,斥道:“梳妝好了再出來!”
蘇瑾嫣擔心陸純熙,可也不敢在此時更加惹怒太後,只得滿心地擔憂的回了內殿,讓葉影快些給她梳妝。
待她梳妝好出來,陸純熙責罰已經過半,渾身是血的躺在長板凳上。蘇瑾嫣站在太後面前,雖擔憂,卻不敢前去詢問。
“太後......”蘇瑾嫣想要求情,太後卻未看她,只冷冷地對陸純熙道:“你雖是重華殿的掌事宮女,但今後你家主子安胎之事,你不可再插手。”
蘇瑾嫣愕然。
陳婉瑛站在太後身後,得意地看了一眼蘇瑾嫣,不放過機會,在旁添油加醋,“太後,嬪妾以為,只是這樣也還是不夠穩妥,不如讓太醫每日親自看著瑾妹妹喝下安胎藥之後再離開為好。”
“不行!”聽到陳婉瑛的話,臉色蒼白痛苦的陸純熙忽然開口反對,她悶悶地咳嗽一聲,對太後道:“太後,奴婢知錯,奴婢再不敢私下換藥。但娘娘安胎之事重大,奴婢不放心假手他人,請太後饒了奴婢這一次。今後奴婢定照醫囑好生照顧娘娘!”
“主子講話,誰許你一個奴婢插嘴的?”太後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對蘇瑾嫣道:“瑾昭儀,哀家瞧著你這個掌事宮女實在是選得不妥當,哀家身邊能人不少,不如送來一個給瑾昭儀做掌事宮女。至於她,還是送回繡坊的好。”這話,便是要將陸純熙趕出重華殿了。
聞言,蘇瑾嫣心下一緊,忙跪下替陸純熙求饒:“多謝太後好意,純熙只是一時犯糊塗,今後定然不會再犯,還請太後饒了純熙這一次!”
太後皺了皺眉,讓茹燻扶蘇瑾嫣起身,蘇瑾嫣雖還想請求,但又不敢違背太後的意思,怕惹怒太後,就真將陸純熙趕出重華殿。
“罷了,這次便饒了你。”太後瞥了眼陸純熙,冷道:“今後若再敢犯,便不是如此簡單了。”言罷,帶著陳婉瑛離開了重華殿。
太後與陳婉瑛已離開,可杖責未結束,也無人敢徇私,蘇瑾嫣紅著眼眶看著陸純熙受罰。好不容易三十仗責結束,蘇瑾嫣忙叫人扶陸純熙起來,“純熙,你感覺如何?可疼得厲害?我這就給你叫太醫。”說著,都快掉下眼淚來了。
“我沒事。”陸純熙沖蘇瑾嫣笑笑,只是臉色蒼白,臉頰上都是汗珠,沒有半分說服力。
“你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懷孕以來,情緒本就不穩定,蘇瑾嫣聽得陸純熙安慰自己的話,眼淚立刻就出來了,忙要葉影去找太醫。
“別去!”陸純熙出聲攔下葉影,對蘇瑾嫣道:“我被太後責罰的時候,宮裡的人定然很快都會知道,太醫坊的人也不好來給我治傷,你又何必讓他們左右為難。我懂醫理,這點小傷,塗些藥膏就好了。”
知道陸純熙說得沒錯,蘇瑾嫣也不強求,讓人扶著陸純熙回她自己的房間。
“這樣一番折騰,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留花影照顧我就好。”見蘇瑾嫣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陸純熙勸道。
蘇瑾嫣正欲拒絕,陸純熙又道:“即便你不為自己,也該想想肚子裡的孩子,你若不好好休息,也會影響到他的。”
蘇瑾嫣一噎,只好由葉影扶著回了內殿休息。
“純熙姐姐,對不起。”屋內已無其他人,一直縮在角落的花影才磨磨蹭蹭地走到陸純熙床邊,小聲道:“往日倒藥的事情都是我在做的,今日也本該是我,受罰的也該是我,卻......”
“不怪你。”陸純熙安慰道:“此事乃是我設計的。”
花影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抽泣著道:“你莫要唬我,哪有你這樣設計自己的自己,都血肉模糊了。”
見自己安慰無用,陸純熙有些無奈,索性換了法子,對花影道:“你也知我受傷,還不趕緊為我上藥?還哭呢?”
花影果然不哭了,忙取了藥膏為陸純熙塗抹。
給陸純熙上好藥後,陸純熙便以休息為由趕走了花影,花影不疑有他,為陸純熙掖好被子,便出了房間。卻是不知,陸純熙並未休息,反而忍著疼偷偷溜出重華殿。陳婉瑛隨太後回了頤和宮,又陪著太後說笑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回了鹹安宮。
“娘娘今日心情很好呢。”曉真笑著道:“看見娘娘開心,奴婢也跟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