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茲曼在一旁涼涼道:“應該是花到最後才發現沒錢,估計還不是自己先發現的。”
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面。
禪院甚爾尷尬一笑,“嘛,也沒這麼落魄吧。”
事實其實也差不多,是他昨天去便利店買煙才發現兜裡連買煙的錢都沒了。在店員的目光下,他淡定地將煙又放回原來的位置,大模大樣地走了出來。
“以前沒見過那麼多錢,對錢當然沒什麼概念。你說是吧?”禪院甚爾將話題轉給在一旁吃飯的黑澤陣身上。
從來還沒有和黑澤陣就這方面的事溝透過幾次,威茲曼也有些好奇地等待黑澤陣的答案。
他和少年相遇時,對方一直住在貧民窟之中。不過就感覺而言,威茲曼覺得陣的物慾並不高。
他離開後所有的錢都留給了陣,要是換成禪院甚爾,威茲曼都怕有把錢用完的那一天。
黑澤陣放下手中的叉子,用餐布擦了擦嘴,“我和你不一樣。”
禪院甚爾翻了個大白眼,一副“你再裝一下”的模樣。
“我不會把錢花在這些過於沒有價值的東西上。”看到禪院甚爾的白眼,黑澤陣淡淡說。
“什麼叫沒有價值,什麼又是沒有價值。”禪院甚爾向後一仰,雙手攤開,“讓我開心不就有價值了嘛。”
“我也沒看到你輸這麼多錢有多開心。”威茲曼在一旁補充,“還是預支的錢。”
禪院甚爾一時語噎,“那個,家裡有酒沒?今晚不如喝兩杯?”
“算了,我去拿。”威茲曼起身,“上次送過來的還有幾瓶。”
威茲曼一走,禪院甚爾徹底沒形象地攤在凳子上,懶散地向黑澤陣點評,“你老師實在是...比我那不靠譜的爹更像我爹。”
在禦三家,還是尤其重視血脈的禪院家出生,從看不到咒靈,被宣告為普通人的那一刻,什麼親情就全都沒了。
這麼擔心自己的樣子,禪院甚爾還是第一次看到。
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也是他對自己那麼禮貌。
黑澤陣警惕看了他一眼,“他對所有人都這樣。”
禪院甚爾哼哼一笑,“我又不和你搶,你急什麼?”
“在說什麼?”威茲曼拿了兩瓶酒走進來,見他們兩個人面對面聊天,一個坐得癲狂,一個正好完全相反。
禪院甚爾雙手一拍,“哦豁,酒來了!家裡肯定有客房吧?”
“有,放心喝。”威茲曼回他,“不會讓你睡大街的。”
撤了餐盤,三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黑澤陣和威茲曼的杯子很少動,禪院甚爾正一杯一杯往下灌。
房間外秋風正吹,不時地會聽到樹葉被吹響的沙沙聲,很適合聊天。
威茲曼倒是想到了他們在西西裡的經歷,挑著講了一些事。
“你怎麼想到去西西裡?”禪院甚爾好奇,他知道威茲曼是黃金之王的下屬,或許也不是下屬,他可沒見做下屬能這麼閑。
黑澤陣握著杯子的手一頓。
他也想知道答案。
“總覺得有些事等我去做,或許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人,大概就是這樣的想法吧。”
看威茲曼還想說下去,禪院甚爾忙抬手,“等會兒你倆師生獨自說。”他可不想被排除出去。
黑澤陣看了他一眼。
“還不如說說你。”威茲曼好整以暇地問禪院甚爾,“以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