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負責就不回來離婚了,你們不過是辦事員,有工作給你們辦就辦。這問也問了,調解也調解了,少磨嘰,趕緊把離婚證給我們辦了,耽誤了我的大生意你們賠不起。”
說完又拿起大哥大,在上面戳了幾下,往臉上一扣就打起了電話:
“趙總,我現在忙,兩百萬的專案先擱著,等我回去再談。”
登記處兩位同志對視一眼,神情嚴肅了。
要不是白珍珠是重生的,她可能也被裴向陽這裝腔作勢的做派給騙了。
大哥大這會兒根本就沒普及,縣裡的訊號塔都是四年之後才建的。
裴向陽那大哥大的訊號燈是紅色的,說明這裡根本就沒有訊號。
打完電話,裴向陽一臉不悅地看著辦事處的同志:
“你們也看到了,我很忙,多少大生意等著我回去拍板,這點小事就不要墨跡了。”
女同志還想說話,吸菸的男同志攔了一下:
“要不先問問他們怎麼協議的。”
男同志也是被裴向陽這派頭驚到了,桑塔納大哥大,別說這鄉下,恐怕在蓉城都是不得了的存在。
這樣的人他可不敢勸,就像裴向陽自己說的,到時候他一走了之,這女人孩子沒人管過不下去來找他們的麻煩怎麼辦?
裴向陽神情倨傲:
“我什麼都不要,家裡的存款和她的陪嫁都給她,兒子也給她,以後每個月給她兩百塊錢的撫養費。”
兩百塊可不是個小數目,聽著確實大方。
只是裴向陽連兒子都不要的行為,又捱了女同志幾個白眼:
“除了撫養費就沒別的了嗎?人家好好一個大姑娘嫁你幾年,給你生了兒子,你現在有錢了說不要就不要了,人家女方就活該被你欺負嗎?”
這年頭誰離婚啊?有些女人就是在家天天捱打都咬著牙忍了不願意離,農村很多人甚至還沒有離婚的概念。
眼前這個叫白珍珠的,看著還那麼年輕,又沒有過錯,分明就是被逼離婚的。
既然她也願意離,女同志就想替她多爭取一點:
“你剛才不是說給她一大筆錢嗎,給多少?”
白珍珠感激地看著對面的女同志,上輩子這位女同志也幫她爭取了離婚補償。
只是她那個時候太傻了,不過是走了個形式,裴向陽不僅沒給她一分錢,還把夏莉莉給的錢也騙走了。
為了趕緊離婚,裴向陽自然是一個勁兒地畫大餅,不然等會兒什麼婦女主任的再一摻和,這婚今天恐怕還離不了。
“兩萬,我夠意思了吧?”
兩位同志聽到這個數都是齊齊一愣,鎮上的木材廠一天是八塊錢,裡面的工人做滿一個月也才兩百來塊,雙職工家庭兩萬得攢十年吧。
農村人在地裡刨食,兩萬更是天文數字一般。
白珍珠拿著錢修一套平房都花不完。
離婚的女人手裡有錢,或者有一套房子,日子也不會太艱難。
女同志嘆了口氣,看向白珍珠:
“這個條件你同意嗎?你可要想好了,離了婚你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主要是這個男人這麼有錢,白珍珠就算仗著漂亮再找,帶著個孩子肯定不可能再找到這樣的了。
既替她不值,又替她惋惜。
白珍珠紅著眼睛點頭:
“我同意,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要他一次性付清十年的撫養費,而且這兩筆錢要立刻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