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然地指著巖泉一,在木兔朝陽開口前,平靜地補充道:“我負責午飯,一負責晚飯。這是平等分工。”
乍一聽似乎十分合理。
然而木兔朝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他負責晚飯?”
她懷著最後一絲僥幸問:“你們出去吃嗎?”
“很少,基本是在家做飯,他負責做飯和收拾。”
“在家?誰家?”
“我家。”桐山靜放上最後一根稻草。
木兔朝陽的神色驟然變得嚴肅,她抽出挽著友人的手,三兩步誇下臺階,雙手搭在自己妹妹的肩上,強迫她看向自己。
“桐山靜。”
她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地喊過自己的妹妹,嚴厲的語氣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木兔朝陽竭力抑制著自己竄起的擔憂和怒火,放緩了語氣,柔聲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雖說那家夥只是一個男高中生,但體格已經不輸於一般的成年男子。就算對方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不能放任他隨意進入自己的家中。
尤其她現在還是獨居,拒絕了母親和姨母替她找的住家保姆,一旦有什麼意外發生,她們恐怕連訊息都不能及時得到。
木兔朝陽心中一陣後怕。
桐山靜看著姐姐慌亂和擔憂的神色,抬起手,將她散落的白色發絲挽到耳後,緩慢而堅定地說道:“我知道的。”
她現在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讓自己快樂,正如同她們所期盼的那樣。
只要快樂地活著就好。
木兔朝陽看著那雙毫無迷惘的眼睛,顫抖著收回了雙手,咬著唇,半天後才輕飄飄地留下一句:“注意安全。”
和小靜比起來,現在的自己或許要更加不成熟。
那家夥在做出決定前已然思考過這些問題,也做好了承擔結果的覺悟。自己的那些說辭對她而言恐怕也是老生常談。強硬的手段也只會攪亂她現在的生活,並且木兔朝陽無法確定那種未來會是什麼模樣,是否會比現在要好。
她一時想不出來安全的辦法。
挫敗感幾乎要壓垮了她。
“對不起。”桐山靜向她的姐姐道歉。
她不想順著她們的意圖改變,盡管她可以。
“不用道歉。”木兔朝陽虛弱地說,靜沒有撒謊,也沒有做錯事,只是自己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情而已。
換位思考一下,她和前幾任男友在交往不久後大都選擇了同居,從沒想到過對方會傷害自己,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他們現在只是在一起吃一頓飯而已。
只是理解歸理解,擔憂歸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