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古橋上面纏纏綿綿,那白衣修士的手法竟也火候不淺。
青衣女修好似久困樊籠裡的金絲雀,終於迴歸大自然的懷抱,忍不住放聲高歌。
王蟬無心欣賞那山水春情,只緊守本心,內斂法力,穩若老狗,靜若雕塑。
萬幸此地距離那古橋足有上百丈,他又用了中品斂息符,再借助樹木雜草的阻擋,對方也只是築基初期,還沉浸在雲雨之中,這才不用擔心被發現。
但若是對方是築基後期,抑或是發神經,突然圍著古橋方圓數百丈轉一圈,並刻意釋放神識查探,那絕對是逃不過的。
堂堂築基修士,白山城那種宛若人間仙境的洞府不去,來這鳥不拉屎的荒野玩什麼浪漫啊。
只見那橋上兩人糾纏了一會兒,也不知白衣男子說錯了什麼話,青裙女子忽地雙手一甩,掙脫了白衣男子的束縛,整理好衣服,厲聲道:
“白青,我衛玉竹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女子,你偷偷和那紅衣女鬼苟且我管不著,但那件事情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你便不要再來找我了!”
話聲還未落下,那青衣女子袖子一甩,化作一道青光,如同青色匹練,嗤地一聲,便朝著遠處遁去。
白衣男子這回沒有追趕,反倒是目送青衣女子遠去,隨後用舌頭舔了舔手指,浪蕩一笑,卻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遠遁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邊不見。
王蟬見狀,暗鬆一口氣,但仍舊不敢有所動作。
一炷香。
一刻鐘。
半個時辰。
此刻,那蘇珏雖還未路過,但那古橋之上已過了七八波的修士,王蟬這才稍微用力地吐出一口氣。
想來那兩個築基修士徹底走了。
他盤坐的身軀鬆懈下來,塌著腰,正想取出一份培元靈液,打算邊喝邊等,驀然——
“喝我的吧。”
一瓶靈酒,穩穩當當地落在猛然轉身的王蟬懷裡。
王蟬見著那人,頓時頭皮發麻。
身後半丈的大樹旁,一個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出水芙蓉不染塵埃,見到王蟬望來,便舉了舉手中的酒瓶,略微喝了一口,見得王蟬神色,溫聲笑道:“你認得我?”
“晚輩拜見莫前輩!”
王蟬暗吸了一口氣,強行穩住心緒,躬身行禮,恭敬至極。
見到築基修士,打不過的情況下,其他什麼都別多想,只要隨對方沒喊打喊殺,那一定要恭敬萬分。
他本想裝作不認識,但築基修士何等厲害,只是從他的一個細微表情便瞧出端倪,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眼前的女子,一身端莊華貴的綠裙,靜立在花草樹木之間,直讓四周的一切都失去顏色。
尤其是那有容乃大的氣質,配合那纖纖素腰,絕對比那玉畫之中還要驚豔。
王蟬詞窮,單純的一句“細枝結碩果”已無法形容。
白家少夫人,莫驚春!
問題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捉……
聯想到先前橋上的青衣女修對白衣男修的稱呼,再加上兩人都是築基初期,不出意外,那名為白青白衣男子應該是白家少主!
青衣女修應該是衛家的某個築基女修了,還有她口中的紅衣女鬼……
本以為只是訛傳。
如今看來,空穴未必來風啊,以小見大,那白青玩得可不是一般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