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物,雞皮疙瘩掀起又落下。
樓道深處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仔細聽又什麼都沒有。
應該是太緊張了,幻聽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解昭文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眼神變得冷靜,從包裡掏出防狼甩棍,開啟手電筒。
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職員什麼時候會來,得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出去。
她大著膽子探索一樓。
這棟唯一完好的洪興廠建築,是早年的宿舍。一樓的走廊兩側,刷著綠漆的房門緊閉,試了幾扇門都是鎖的。
朝文舉著手機手電筒,燈光照射在地面上,耳邊只能傳來她自己“踏踏”的腳步聲。
手電筒光往前一掃,一排綠門中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房門,不遠處有一間房是開著的。
她站在門口,嚥了咽口水,抬腳走了進去。
房內的陳設不像是現在這個時代。恍惚間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室內80年代的設計風格。
手電的光線掃過,角落裡擺著一張供桌。供臺上詭異的神像半瞌著眼睛。香爐裡三根香緩緩冒出青煙,向神像飄去。
太詭異了,解昭文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神像,香是剛點的嗎?誰點的?
神像對面是一個小小的陽臺,十字框毛玻璃門作為阻隔。
理論上從陽臺應該可以翻出去。
但解昭文沒有動,單手小心翼翼地按掉了手電筒,呼吸都減弱了幾分。
陽臺外面赫然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隔著毛玻璃看不清。
解昭文腳步在地上輕輕挪動,儘量不發出聲音,向後退去,眼神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人影的脖子越來越長。
直到她退回走廊,人影依舊在那兒,脖子蠕動著向上,頂著他的頭彎曲,就像是一隻大蛇插在人的身體上。
朝文拔腿就跑,按壓住自己“咚咚”狂跳的心臟。
她沒開手電筒,在微弱的光線中憑著記憶向前跑去。
突然,面前的黑暗處傳來一聲。
“嘻嘻”。
聲音像小孩兒一樣。
朝文瞳孔一縮,猛地停住腳步。
下一瞬間,她左邊的黑暗中傳來一聲“嘻嘻”,右後方也是“嘻嘻”,後方“嘻嘻”“嘻嘻”。
“嘻嘻”……
朝文強壓住發抖的雙手,舉起甩棍,目光在黑暗中掃視。
一張蒼白的臉緩緩穿過黑暗,出現在她的身後,被縫住的雙眼緊盯著她。
解昭文感到異樣,心臟猛地一跳,緩緩扭過僵硬的身體。
臉在她身後升高,發出“咯咯”的聲音,漸漸地向前露出了巨長的脖子,頭在半空中扭動。
下一秒,頭突然彈射到解昭文正面,幾乎跟她臉貼臉。
“嘻嘻。”蒼白的臉在她面前裂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