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老祖眼中祁羽是煉丹的絕世天才。
但是隻有祁羽知道,自己依靠赤玄老祖的煉丹經驗,在時空寶鑑的歲月長河之中磨鍊了無數次的練習,才有這樣的成果。
焚天谷的岩漿海在晨曦中翻湧,赤紅色的霧氣蒸騰而上,將整片天空染成血色。
祁羽立於八荒火龍鼎前,白衣獵獵,眉目沉靜。十年煉製此丹的磨礪,他的氣息已如淵渟嶽峙,舉手投足間皆暗合丹道至理。
赤玄老祖盤坐在火池邊緣的赤曜石臺上,紫金葫蘆懸於身側,眸中跳動著審視的火光。
今日是祁羽第十次開爐煉製化神丹,前九次雖屢有突破,卻始終未臻極品之境。
老祖指尖輕叩石臺,岩漿隨之泛起漣漪:“藥材已備齊,此次若成,化神丹你便算真正出師了。”
“多謝師父一路悉心指教。”
祁羽躬身一禮,袖中飛出九道玉盒。
盒蓋開啟的剎那,殿內靈氣暴湧——萬年玉髓瑩如皎月,太陽精金熾若烈陽,九葉靈芝雷紋閃爍,純陽玉清花綻開三十六瓣霞光……每一味主藥皆由赤玄老祖親自遴選,品質遠超尋常。
祁羽並指如劍,點向鼎身。八荒火龍鼎轟然震顫,九道龍紋逐一亮起,鼎口噴出的紫極天火化作朱雀虛影,長鳴震霄。
他左手掐“坎水訣”引動地脈寒泉,右手結“離火印”勾連天穹烈陽,冰火交織成太極陣圖,將萬年玉髓託入鼎心。
“嗤——”玉髓遇火即融,雜質被離火焚為青煙,唯餘一滴玉液懸於火中,內蘊先天道紋。
赤玄老祖微微頷首——祁羽對火候的掌控已臻化境,竟比他當年還快了三息。
第二步,金烏鍛骨!
太陽精金投入鼎中,霎時激起千重火浪。祁羽雙掌合十,神識化作萬千細絲纏住精金,以“疊浪淬火法”反覆捶打。
精金表面日冕紋路漸次亮起,最終“錚”地一聲化作流動的金漿,與玉液相融。
赤玄老祖瞳孔一縮。只見祁羽突然變訣,引動鼎中先天離火化作金烏之形,銜住藥液沖天而起!
此乃他獨創的“金烏銜日術”,需以神識模擬金烏神韻,稍有不慎便會藥毀鼎炸。
老祖袖中暗釦一道保命符籙,卻見那金烏展翅九轉,將藥液淬鍊得澄澈如琉璃。
第三步,雷紋化脈!
九葉靈芝入鼎的剎那,穹頂驟然劈下九道雷霆。祁羽不避不閃,青龍鎮海印自眉心飛出,硬生生將雷劫鎖入鼎中。
雷光與靈芝交融,化作蜿蜒的紫色脈絡,在藥液間勾勒出周天星斗之象。
赤玄老祖撫掌大笑:“好一個以劫為媒!”當年他需以肉身硬抗雷劫,而祁羽竟借青龍印馴服天威,此等巧思令他拍案叫絕。
第四步,九靈歸真!
待純陽玉清花、天陽參等輔藥逐一煉化,祁羽突然閉目凝神。識海中時空寶鑑展開,外界一瞬,內裡已推演千次。
再睜眼時,他雙手如穿花蝴蝶,打出赤玄老祖親傳的“八卦合藥訣”——乾位剛猛,坤位綿柔,離火為引,坎水為橋……
藥液在鼎中交織成星河漩渦,每一滴都映照出大道軌跡。
赤玄老祖呼吸微滯:祁羽的手法與他分毫不差,甚至在某些細微處更顯圓融,彷彿歷經萬載錘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