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個時候,謝懷卿沒說,雲昭自己也並沒有察覺到。
雲昭暗暗想著,他平日在暗地裡定然悄悄吃了不少人的醋。
“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雲昭還從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從前不好奇,今日倒是想起來了,索性就問上一句。
“大約是那日冷宮裡,你將我抱在懷裡,說天塌了還有你在的時候。”
謝懷卿側眸看著雲昭,“那時候的雲侍衛,就像是從天宮下凡來救我於水火的仙人。”
“這麼早。”雲昭想了想,肯定道:“你當時對我應該是有好感,不算喜歡。”
“你問的就是喜歡。”謝懷卿笑著說:“那時我對你是朋友間的喜歡。”
原來是同她鑽了字眼。
“那愛人之間的喜歡呢?”雲昭追問:“是從什麼時候?”
“大約是意識我不想看著你成親的時候吧。”謝懷卿想到那一段糾結無比的經歷,輕描淡寫的說:“意識到時,為時已晚,唯有沉淪。”
沉淪其中,溺在其中,掙扎不出,愛意從小溪匯聚從深淵。
一步一步,再不能自拔。
“這樣啊。”雲昭笑了,不再多問:“走,今日我下廚給你做菜吃。”
謝懷卿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偏到這邊來的,隨之也只是笑著應好。
今日街道上依舊熱熱鬧鬧的,遊街一圈後,禮之揚騎馬回了家。
打馬遊街這種事情,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
今日禮部左侍郎的眼睛都快要揚到天上去了,嘴角咧起來就沒有合攏過。
“爹!”禮之揚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帶著官帽,站在禮部左侍郎的面前,“我今天是不是丰神俊朗?”
禮部左侍郎拍了拍禮之揚的肩膀,“嗯,我兒比我有出息。”
段婉站在一旁看著這父子倆,眼中也染上了開心。
這是她傾注將近二十年培養出的兒子。
段婉走過去將一個護身符系在自家兒子的腰上,“日後也是要做官的大人了,萬不可莽撞,為臣為民,當常思之。”
“娘。”禮之揚轉過來對著段婉一拜,“兒多謝母親數年如一日的教誨,日後也定然謹記於心。”
“好,娘知道了。”
禮之揚看著段婉,“以後,該由我來養娘了。”
“娘不用你養。”段婉笑著拍了拍禮之揚的手背,又轉頭看了一眼夫君左侍郎,“娘有自己的路要走。”
禮之揚知道自家母親最遺憾的是什麼。
段婉最遺憾的,是她此生不可能科考入仕。
所以,她日日都想開一傢俬塾。
女子開私塾,這在從前史無前例。
可是現在,因為有云昭的存在,讓段婉又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你娘想要做的事情,定然可以成功。”禮部左侍郎站在自家夫人面前,“不是跟你說過,她當初也是名動京城的才女。”
“那怎麼會想不開嫁了你。”禮之揚小聲嘀咕一句。
“臭小子你說什麼?”禮部左侍郎立刻就變了臉色,“別以為你今天春風得意,老子就不敢打你!”
禮部左侍郎不貪財好色,不納妾尋通房,也確實算是一位良人。
看著自家夫君被兒子氣到,段婉笑著一手拉住一個,“好啦,大喜的日子就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