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昭和謝懷卿談論和親使團的事情時,今日第一天上值的禮之揚高深莫測的坐在飯桌上,表情很是沉重的吃著這頓晚飯。
往日的飯桌上,禮之揚都是一副笑臉吃的歡快的模樣,今日難得神色如此凝重。
“你這是怎麼了?”禮部左侍郎夾了幾筷子菜後,察覺到了不對勁,一時間想的就多了起來,“有人欺負你了?”
不應該啊。
以他兒子的這個性格,別人說他一句,他定然是已經有三句在等著了。
論口頭上的功夫,只有他把別人氣個半死的份。
要是言行上的欺負……
那就更不應該了。
真要是動了手,暗衛營的暗衛恐怕早就已經出現,把他兒子給抓到陛下的面前去了。
屆時,定然是打個二三十大板給抬著回來的。
如今他好端端的坐在這裡,這兩種可能都不會發生。
禮部左侍郎就是猜不到,眉頭才皺的更狠了些。
“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禮之揚小聲的唸叨一句,還是裝作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
“你這才上值一天,就發現大秘密了?”禮部左侍郎問的時候,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雖說各位官員私底下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事情,但也和‘驚天’這兩個字連不上。
禮部左侍郎就好奇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能讓他兒子給碰巧知道了?
禮之揚娓娓道來,“父親母親,被點為探花那日,你們猜我在南街酸辣酥肉湯的鋪子裡,看到了誰?”
“看到了誰?難不成看到了陛下?”禮部左侍郎真的就是隨口一猜。
在他心裡,恐怕只有看到這位去喝街邊的酸辣酥肉湯,才足夠令人震驚。
“爹你怎麼知道?!”禮之揚震驚了,“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禮部左侍郎夾菜的手一抖,剛剛夾中的藕片重新掉在了盤子裡。
此時禮部左侍郎已經沒有閒心管什麼藕片了,此刻只留下震驚以及顫抖的聲音,“你真見到了?”
一個酸辣酥肉湯的鋪子裡見到了?
“見到了。”禮部左侍郎無比肯定的點點頭,“而且,陛下的對面還坐著一位挽發的女子?”
段婉本想猜是雲大人。
可轉念一想,雲大人尚未婚配,不可能挽發。
“會不會是不識得陛下身份,與其拼桌的女子?”段婉覺得這個想法最為合理。
畢竟,陛下如今並未立後納妃。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禮之揚又看向了段婉,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但是陛下這樣為那位夫人整理頭髮。”
這下,段婉也不淡定了。
她抬眸看向已經愣怔的禮部左侍郎,心裡想的比眼前一對父子想的還要多。
難不成,陛下看中了一位已經嫁做人婦的姑娘?
這要是傳出去,陛下的名聲可就要以另一種方式流傳青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