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從前堅定不移的事情,遇到一點挫折,便會顛覆此前的所有堅守。
錢萊理直氣壯的說:“我怎麼知道未來的我怎麼想,反正我現在就想去經商!”
話落,錢萊在心裡仔細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詢問雲昭:“夫子,如果你的學生成了商人,你會不會不喜歡?”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為何會不喜歡?”雲昭對錢萊說:“不要讓任何人,影響你的判斷。”
“我記住了。”錢萊此刻豪情萬志,“屆時我定然要做那最頂尖的商人,做皇商!”
雲昭看著錢萊耍寶的模樣,忍著笑說道:“行了,我們先吃飯。”
雲昭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魚湯放到謝懷卿的面前,衝他露出一個笑容,“吃飯。”
謝懷卿將一塊無刺的刺夾到雲昭的碗裡,“這塊魚肉無刺,小心燙。”
這頓飯,恐怕只有錢縣令吃的最為戰戰兢兢。
吃到一半,錢萊突然靈光一閃,懊惱道:“那我這一回去,豈不是沒辦法參加夫子的成婚禮了。”
雲昭還未開口,謝懷卿便緊跟著說:“你若想參加,可以多留些時日。”
私下裡,謝懷卿是求婚禮和大婚禮同時籌備。
雖然他依舊忐忑雲昭會不會同意他的求婚禮,但總要有備無患。
玄國的大婚麻煩,早早籌謀總不是壞事。
雲昭聽到謝懷卿的話,扭過頭去看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謝懷卿,默默給雲昭盛了一碗魚湯遞給她,企圖暫時略過這個話題,“阿昭,喝魚湯。”
“怕我問?”雲昭笑盈盈的伸手接過他這一碗魚湯,挑眉詢問。
“我怕你問一句,我便什麼都交代了。”謝懷卿湊到雲昭耳邊小聲說道:“你說過,這種事情要有驚喜感。”
想要有驚喜,那便不能提前讓雲昭知道。
“好,我不問。”雲昭捏著勺子,喝了一口魚湯。
今日這魚湯燉的火候正好,她很喜歡。
這種大好的天氣,就應該在院子裡支上一張軟榻,曬著太陽睡午覺。
而不是坐在書房裡,面對成堆成堆的奏摺。
奏摺每天都如期送來,一批改完還有一批,書案上的徽墨也跟著日漸變短。
雲昭一開始從坐著批改奏摺,改成靠在謝懷卿的肩膀上看奏摺,到最後變成了躺在謝懷卿的腿上用奏摺蓋著臉睡覺。
這種批改奏摺的日子,有些無聊。
但云昭總是會選擇過來陪著謝懷卿。
而謝懷卿也樂得如此。
他批改完一份奏摺,低頭看了一眼睡在懷中的人,眼中盛滿了溫情。
默默看了一會兒,謝懷卿才又拿起一份奏摺看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沒有人覺得厭煩,反而覺得日子過得飛快。
又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雲昭坐在小院子裡,享受著難得的休沐時光。
這種上十五休一的日子過了半個月,雲昭已經開始懷念起上六休一的日子了。
這樣,她就不用整日整日的待在書房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