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啊!”工部左侍郎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工部右侍郎,壓制這忐忑的心,繼續大膽進言,“按照慣例,也應是禮部尚書大人做這個主使。”
聽到自己的名字,本來置身事外看戲的禮部尚書,立刻站出來表態,“臣以為,雲大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雲大人畢竟是女子!”工部左侍郎鼓起勇氣點出最關鍵的一點,“兩國交涉,怎好叫一個女子去!”
這才是工部左侍郎心裡最真實,最重要的想法。
他不認同女子可以做好這件事。
說完這句話,工部左侍郎自以為正義凜然的跪下,義正言辭的說:“請陛下三思啊!”
“原來是因為我是女子。”雲昭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諷。
因為是女子,所以連做主使臣的資格都沒有。
雲昭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年輕的工部左侍郎,“左侍郎做官有幾載了?”
吏部右侍郎適時站出來,“回雲大人,趙大人已經為官有近三載。”
“三載。”雲昭偏頭看著工部左侍郎,目光陡然變得凌厲,“算下來,本官在邊塞和西廝人打仗的時候,你還沒做官呢。”
“我……”工部左侍郎被雲昭的這句話整懵了。
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從前還和西廝人打過仗?!
雲昭沒有管工部左侍郎過於茫然的神色,繼續往下說:“論資歷,本官敢居前列;論文采,本官也是博覽群書;論能力,本官也是有幾分能力的。”
“你要是說我資歷不行,文采不可,能力不足,本官自然痛快應下。可你要是同本官論男女……”
雲昭說到這裡,偏頭輕笑一聲,氣勢驟然四散,不怒自威,令人不自覺的臣服,“那本官便是大大的不服氣了。”
“雲大人也是陛下剛封的攝政大臣,談何資歷?”工部左侍郎想到自己打探的小道訊息,“你莫要因為救了陛下一命,就如此蠻橫高傲!”
工部左侍郎今日也是豁出去了。
他花了千兩金買回來的訊息,定然不會有誤!
即使現在心裡在打鼓,工部左侍郎依舊沒有鬆口,眼底都是對權利的渴望。
如今工部尚書蔣旭已經下馬,工部尚書之位空懸。
工部左侍郎打探的訊息說,這位雲姑娘不過是仗著同已逝的雲大人有幾分相像,又偶然救過陛下,才挾恩求報換來了這一份官職。
聽說,她不僅逼的當今陛下封她做了唯一一位女官,而且還在明裡暗裡的問陛下要實權。
工部左侍郎心裡暗暗想著,若是他能為陛下解決心頭大患,定然能得以重用!
“高傲?”雲昭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輕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她沒有再同工部左侍郎爭議,而是轉過身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謝懷卿,“陛下,我可有自視甚高?”
謝懷卿眼眸溫和的看著雲昭,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雲愛卿剛剛所言句句屬實,從未有自視甚高。”
剛剛雲昭的那番話,就是在簡單的陳述事實。
這世上恐怕再不會有人比雲昭更加有資格說那一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