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國有個習俗,大婚前五天,新婚夫妻不能見面。
在距離大婚還有五天時,雲昭獨自一人搬回到雲府住。
藉著玄國的這個習俗,雲昭順帶連朝堂都告了假,窩在雲府偷懶。
人用二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養成一個習慣。
謝懷卿習慣了和雲昭朝夕相伴的日子,再度回到做什麼都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就怎麼都不習慣。
上早朝的時候,謝懷卿的目光下意識的朝左邊第一排看去,入眼卻是一片空地。
往日站在那裡打瞌睡的人,今日卻見不到了。
吃早膳的時候,他下意識盛兩碗粥,一抬眼卻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
在書房批改奏摺的時候,那軟榻上也不會有云昭看話本子的身影。
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沒有可以抱著一起睡的人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謝懷卿只覺得這一天過的好漫長。
往後數,他還要再過整整四天這樣的日子。
等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謝懷卿毫無疑問的失眠了。
他看著唯一點燃的燭火,精神卻是越來越清醒。
此刻的謝懷卿,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他想見雲昭。
同一片星空下,雲昭躺在雲府的寢室裡,同樣也是失眠了。
雲昭把自己的失眠歸咎於白天睡的時間太長了。
她平躺在床榻上,伸手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覺得有點餓了。
既然睡不著,要不然做一點宵夜吃?
雲昭心裡剛剛升起這個想法,就突然察覺到屋頂的磚瓦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像是人為踩踏造成的聲音。
這聲音很小,卻在夜晚時分被無限放大,清晰無誤的落入雲昭耳中,令她立馬警惕起來。
幾乎是立刻間,雲昭就意識到屋頂有人。
進刺客了嗎?
雲昭想了想很快又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整個雲府都被暗衛給圍的水洩不通,刺客根本不可能摸到主院裡來。
那現在能堂而皇之闖到主院裡來的人,只可能是……謝懷卿。
想到這裡,雲昭悄無聲息的抱著床榻跑到了軟榻上躺著,那雙烏黑亮麗的眼睛就盯著屋內的門窗,靜靜等著人進來。
沒有等多久,雲昭就聽到了門被開啟的聲音。
緊閉的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後又輕輕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