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易變,故人難測。
這是雲昭進入明州城後,第二次聽到蔣尚書的名字。
次次都和雲昭記憶裡的蔣尚書判若兩人。
私下販賣珠寶,暗中尋找長得和她相似的女子……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雲昭的眉頭微蹙,面色嚴肅,周身的氣勢冷然,讓人不容忽視。
綁匪聽見馮同知的背後之人是工部尚書後,低著頭一聲不吭,心底忐忑。
這工部尚書可是官居二品的大官啊!
剛剛他的那番話已經徹底得罪了馮同知。
要是眼前這兩個人因為懼怕工部尚書,就這麼放過了馮同知,那他的小命可就要不保了!
綁匪在心裡乾著急,只能默默祈禱雲昭和謝懷卿一定不要輕拿輕放。
馮同知說出工部尚書的名號後,就一直密切關注著雲昭和謝懷卿的神色。
他願意說出背後之人,同樣也是一場豪賭。
賭眼前這位三品大員會忌憚工部尚書的名號,賭他們不敢輕易對朝廷命官動手。
可惜,馮同知賭錯了。
“原來是他啊。”雲昭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淬了寒冰的眼眸盯著馮同知,“這些年,他抓了多少同雲樘相似的女子?”
“這個……”馮同知的眼珠子轉了轉,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見他遲遲不回答,雲昭抬手示意暗二:“幫一幫他。”
雲昭口中的‘幫’,可不是字面上看著那麼溫和。
暗二領會雲昭的意思後,走過去抬腳踢了一下他的屁股,手中的刀抵在了他的後背上,暗含殺氣的威脅道:“仔細想想,有還是沒有。”
感覺到那刀抵在後背上,馮同知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無比蒼白,一雙手抖了又抖,身體卻僵硬到動都不敢動。
平日裡威風的馮大人,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我不想死。
馮同知覺得頭皮發麻,立刻認慫,連忙說道:
“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同知,蝸居在這明州城中,哪裡知道京城工部尚書大人的事情。”
“不對。”雲昭否認了馮同知的這句自我評價,語氣篤定道:“你知道。”
雖然馮同知這些年都紮根在明州城,可這不代表他在京城沒有情報來源。
要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知曉蔣旭暗中找尋雲樘替身的事,也不會派人來綁她。
馮同知肯定知道訊息,只不過是知道多少的問題。
雲昭的語氣太過於自信,自信到讓馮同知以為她掌握了什麼切實的證據。
馮同知一抬頭,對上雲昭那雙墨眸,心中猛然一咯噔。
在擊破對方心理防線這件事情上,雲昭最是擅長不過。
不到半刻鐘,馮同知又一次被問破防了。
“馮逢,你最好如實回答,不然……”雲昭的尾音拉長,卻遲遲沒有說完後半句話。
暗二適時將手中的刀又往馮同知的背上壓了壓,讓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把刀的存在。
求生的本能讓馮同知堅持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馮同知開了口,“我只知道每個被選中的人,都會被蔣尚書送到三春樓裡去。”
“三春樓?”雲昭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那是什麼地方?”
“是明州文縣裡的一個秦樓楚館。”馮同知立刻為雲昭解答疑惑,“那些被選中的人,有男有女,全被關在三春樓裡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