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文縣縣令這麼生氣。
他能當上這裡的縣令,全靠背後之人託舉。
那人託舉他,為的就是要讓這三春樓深深紮根在文縣,不被任何人發現端倪。
現在三春樓變成廢墟,他的烏紗帽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我問你們誰幹的?!”文縣縣令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水,“你們都啞巴了不成?”
“李縣令何必動如此大怒。”文霖出聲緩解了此時尷尬的氣氛,“問清楚了便是。”
文霖不明白,為何三春樓被毀,這文縣縣令如此生氣。
搞得好像這是他家的房屋產業。
“也不用問了,這是本官乾的。”雲昭穿著銀白色的衣裙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定在文縣縣令面前。
“你乾的?”文縣縣令雖然生氣,但也沒有忽略雲昭剛剛自稱‘本官。’
只是這玄國,什麼時候有女官了。
文霖也在此時站出來對雲昭行禮,“雲大人。”
文霖的這一句‘雲大人’,不僅震驚了文縣縣令,還有那些一起跟隨著文霖和謝懷卿從京城來的年輕官員。
他們之前還在猜這位姑娘是不是雲樘大人的妹妹。
結果現在……
偶然見過雲樘的李大人聽到文霖的話,當即嚇的腿一軟,腦子裡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旁站著的年輕官員看到李大人突然就坐在了地上,神色更懵了。
這些日子來,李大人幹什麼都面不改色,怎麼現在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許大人。”雲昭負手而立,目光銳利的看著文縣縣令,“你可知錯?”
“本,本,本官,何,何錯之有?”文縣縣令揹著手側身對著雲昭,目光躲閃卻又盡力維持著冷靜。
實際上,文縣縣令在看到文霖對雲昭那般尊敬的態度,心臟狂跳。
完了,完了,完了。
這下估計不用那位大人動手,他就先完了!
雲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扭頭看向許尋音,“許嬸嬸。”
“嬸嬸來了!”許尋音剝開人群走過來。
她拎著一根麻繩走到文縣縣令面前,十分利落的給文縣縣令綁了起來,“錯不錯的,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論綁人,許尋音絕對是專業的。
雲昭看著許尋音的舉動,唇角輕輕勾起,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謝懷卿。”雲昭轉過身大步走到謝懷卿的身邊,語調微揚,“這文縣,便是第一個。”
雲昭沒有明說是什麼第一個,但是謝懷卿聽懂了。
她想讓文縣成為第一個有女官員的地方。
“雲大人可想好了?”謝懷卿從腰間摸出一個玉章,攤開在雲昭面前,等著她來拿。
那玉章是謝懷卿隨身攜帶的私印。
有這私印,雲昭便可以隨意任命六品以下的官員。
“想好了。”雲昭沒有立刻去拿那枚私印,而是詢問謝懷卿,“謝大人覺得如何?”
“許嬸嬸,很好。”謝懷卿把手中的私印往雲昭眼前又遞了遞,“我也很期待你口中的世界。”
雲昭聞言,笑著把他手裡的私印拿走,對謝懷卿說道:“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