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簾拉了一半,開著燈,幾個白大褂還在低頭忙碌,給房間氣氛增加了幾分凝重。
顧建國雙眼緊閉,在無影燈下,猶如一尊雕塑。
小於推了推葉藍,“快去吧,顧哥就在那。”
顧建國猛然睜眼,見是葉藍就露出笑容,“小藍,你怎麼會在醫院?”
“說來話長,你受傷了?傷的重不重?”
“不重,把傷口縫上就行了。”
“小夥子,你可真敢說呀,你當這是縫衣服呢?肌腱都差點砍斷了。”縫合的醫生調侃了一句。
“要緊嗎?”葉藍緊張了。
“好好休息,認真治療就不要緊。”
醫生能這麼說,多半問題都不大,葉藍略微放心。
但看見顧建國擰起的眉峰,額角的薄汗,她的心就又提了起來,“疼嗎?”
“當然疼,沒打麻藥。”醫生飛針走線。
“啊,為什麼不打麻藥?”
“要保持清醒,還要審訊。”
葉藍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顧建國就是這樣,拼起命來誰都攔不住他。
她只能掏出自己的手絹,幫著顧建國擦汗,“你呀。”
尾音拖得很長,既是安慰又是責怪,責怪他不愛惜自己。
奇蹟般,顧建國攥緊的手慢慢放鬆,手背上隆起的青筋也平復下去。
緊繃的肌肉放鬆了,醫生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心裡暗道,怪不得大家都說愛情是最好的藥,姑娘一來連傷口都好縫合了呢。
他加快速度,收上最後兩針,然後清洗包紮,一氣呵成,“觀察幾分鐘再走。”
空間被留給了顧建國和葉藍。
“還疼嗎?”
“看見你就不疼了,跟我說說,你怎麼會在醫院?”
顧建國說著,伸出有力的大手,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葉藍,病房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陳白蓮衝了進來,“顧警官,壞人呢,你把他們藏到哪兒去了?”
“陳白蓮同志,如何辦案是我們的工作,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劉猛跟了進來,不讓陳白蓮靠近病床。
“我就想打他們一頓出出氣,你們總不會包庇壞人吧?”
陳白蓮扒著門,不想出去,她還沒有出氣呢。
劉猛表情凝重,“小陳同志,辦案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有程式。”
“我知道,你就不能幫幫我嗎?”陳白蓮杏眼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顧建國。
“姐,如果不是警察同志來的及時,咱倆都要吃大虧,你能不能改改性子,別那麼固執了?”陳白兵勸道。
“我不……”陳白蓮扭著身子,眼中滿是責怪,“小兵,難道你也不向著姐姐了?”
陳白冰扶額,一臉無奈,他姐就是這樣,剛到揚州火車站,人生地不熟,非要幫一個孕婦,結果被拐賣到山村。
這是還沒有吃夠虧?還這麼固執?
“我說陳白蓮同志,看這個傷口,這是被你咬的,還沒有處理呢,醫生說需要打狂犬疫苗。
你與其找顧哥他們鬧,不如來幫我看看傷。”小於眉毛朝下,耷拉著,眼神比陳白蓮還幽怨。
他舉著一隻小胖手,上面有個很明顯的牙印,傷口都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