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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三界崩解

“這是哪裡?“念青警惕地問。

“可能性之一。“明辰微笑,“如果我們只是普通兄妹,在某個平行世界長大的樣子。“

他揮手展示更多場景:兩人在幼兒園門口等父母;少年明辰教小念青騎腳踏車;全家圍坐在餐桌前慶祝生日...每個畫面都溫馨得令人心碎。

“園丁給我看了所有可能性。“明辰的聲音低沉下來,“大多數結局都很糟糕。三個世界崩潰,我們三兄妹互相殘殺,或者成為園丁的傀儡...“

念青突然明白了映象迷宮的把戲。它不是在展示恐懼,而是在展示渴望——那些平凡卻永遠無法擁有的生活。

“這不是真的。“她堅定地說,“外面的世界正在毀滅,我們需要你!“

明辰的笑容消失了:“我知道。但出去意味著重新揹負守護者的使命,意味著痛苦和犧牲。“他指向木屋,“留在這裡,我們可以有平凡的人生。“

念青胸口發緊。這個誘惑太大了——沒有三角會,沒有園丁,沒有被迫分離的童年...但她想起了星河,想起了養父母,想起了柳如霜犧牲時的眼神。

“那其他世界的人們呢?“她輕聲問,“那些依賴守護者的人怎麼辦?“

明辰沒有回答,只是憂傷地看著她。

念青上前一步,握住哥哥的手:“我記得的不多,但我知道真正的明辰不會逃避。“

四周景象開始扭曲。麥田枯萎,木屋崩塌,夕陽變成血月。明辰的形象也在變化——紫色紋路重新浮現,眼神變得銳利。

“你說得對。“他的聲音突然堅定,“但我需要你的幫助打破迴圈。映象體胸口那個裝置...是我的第六紋複製品,也是控制我的枷鎖。“

“怎麼破壞它?“

“三塊劍心同時攻擊。“明辰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似乎映象迷宮正在排斥他,“星河在青雲界,你在地球,我在...“

他的聲音被雜音淹沒,身形完全消失。念青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次回到現實——她正懸浮在映象體胸口前,倒計時顯示00:12:07!

下方,楚臨風和泰羅斯的防線已經崩潰,兩人被紫色晶體覆蓋了大半身體。更遠處,星河正率領玄天宗殘存弟子做最後抵抗。

沒有時間了。念青集中全部意念,透過血脈連線呼喚兩位兄長:“現在!“

彷彿回應她的呼喚,星河手中的青銅劍突然發光,化作一道青光射向映象體;念青的水晶手環也脫離手腕,變為金光加入攻擊;最令人驚訝的是,被困在意識牢籠的明辰突然現身,他的第六紋脫離額頭,形成藍光直擊倒計時裝置!

三色光芒在空中交織,形成完整的青銅劍虛影。當劍尖刺入倒計時裝置的瞬間,整個時空彷彿靜止了。

然後,是無聲的爆炸。

純淨的白光從撞擊點擴散,所過之處晶體化解除,空間裂縫癒合。映象體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身體如沙堡般崩塌。三個重疊的世界開始分離,各自迴歸原本的軌道...

當念青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躺在玄天宗的醫療室。星河守在床邊,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更令人驚喜的是,房間另一端站著個陌生又熟悉的少年——明辰,真正的明辰,額頭上六道紋路已經穩定為金紫交織的顏色。

“歡迎回家,妹妹。“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念青想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難忍。明辰遞來一杯水,動作輕柔得不像個曾摧毀半個天工族母星的人。

“別急著起來。“他說,“你的靈力幾乎耗盡。我們贏了,但代價不小。“

星河補充道:“父親和泰羅斯沒事,只是需要時間恢復。地球那邊...映象體造成的破壞被逆轉了,但普通人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

“養父呢?“念青急切地問。

“俞明倖存,但...“星河猶豫了一下,“他選擇留在地球重建守望者組織。“

明辰突然握住念青的手:“有件事你必須知道。當我們三塊劍心重聚時,我看到了...第三塊劍心裡封存的記憶。“

念青屏住呼吸。

“柳如霜當年分離劍心不是為了保護我們,“明辰的聲音低沉,“是為了封印初代園丁——我們的祖父。“

這個驚人的真相如雷霆般擊中念青。她看向懸浮在三人之間的青銅劍,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劍靈總是帶著淡淡的悲傷。

星河輕撫劍身:“這意味著,我們與園丁的戰爭...是家族內戰。“

窗外,青雲界的夕陽將三人身影拉得很長。青銅劍上的七個光點微微閃爍,彷彿在預示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