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基爾給血牙斯特止血的時候,那頭帶隊的鷹身人怪將目標放在了魯米騎士的戰馬身上。但幾次挑釁過後,被戰馬反身向上尥蹶子的它,卻不再敢將目標放在戰馬身上了。
因為他被踢了一蹄子。
那是它大意了一下,隨即釘著巨大馬蹄鐵的馬掌呼嘯蹬來,一下子蹬住了它的身體胸口,要不是它飛在空中可以倒飛著卸力,只這一下,就會要了它的大半條命。
於是這頭怪物調整目標,將攻擊物件放在剛才打落它同伴的鐵皮人類身上。
“呷——”
哪怕沒作用,但長久練習的捕獵技能還是讓它在每一次撲擊之前,都會尖聲鳴叫一嗓子。
而魯米騎士看似不吃這攻擊,實際也並不好受,他緊抿著嘴唇,皺緊眉頭,依靠遍佈全身的生命能量與自身的意志力來抵禦這種聲音攻擊。
耳朵孔中有一滴血液流出,顯然魯米騎士的聽力也受到了損傷。
騎士站立地面,赤手空拳的迎戰著不斷朝他撲擊而來的健壯怪物。
每一次的撲擊,這頭狡猾的怪物都將自己爪子的目標放在騎士的頭盔之上。因為就算是沒有多少智慧的怪物們都知道,與騎士身上穿的金屬盔甲來看,也就頭盔因為要靈活扭動,上面的防護‘最’薄弱。
呃,相對薄弱。
實際也是常人拿著鐵錘敲擊都不帶變形的堅固玩意兒。
魯米騎士雖然不清楚自己的這頂頭盔能否抵擋住怪物猶如利刃匕首一般的腳爪,但他不想在這點上冒險。
有豐富戰鬥經驗的騎士們都沒有看上去那麼魯莽,平日他們顯露出來的無所畏懼,那都是反覆依靠經驗判斷出敵人無法打破自身防禦後,才英勇衝上去戰鬥的。
而在與未知敵人戰鬥時,騎士們多半會先與敵人周旋一陣,仔細橫樑敵人的實力隨後才會發動猶如雷霆轟落,山巔崩塌的致命攻擊。
面對鷹身人怪反覆的撲擊,魯米騎士要麼在對方撲擊到面前之時,腿腳發力,瞬間或倒退或橫移的閃躲開攻擊,要麼他就直接用小臂上厚實的鋼甲結構主動迎向怪物的腳爪。
兩者相接,往往會發出極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顯然怪物的腳爪威力十足,在堅硬度上不輸鋼鐵。
“有些難纏。數量多起來就不好對付了。”騎士喃喃自語,隨後嘴唇撅起,吹了一個極為響亮的口哨。
周圍的大風也擋不住這聲口哨。
不遠處噠噠慢跑繞圈的騎士戰馬聽到呼喚,扭身向主人衝來。
優秀的戰馬不會在得到命令之前做更多的多餘舉動,只會聽令行事。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戰馬快速跑來,巨大的蹄子將地面野草直接好似挖掘了出來,加速跑過的地方,地面狼藉一片。
不過幾秒,戰馬就來到騎士身邊,而且並不減速。魯米騎士揮出一拳將怪物稍稍逼退,隨後面對迎面撞來的戰馬,他一跳兩米多,越過馬頭掉落在馬鞍上面。
先是反坐,隨後單手一撐馬鞍前頭,將自己撐起轉個方向。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抓住戰馬上攜帶的其他騎兵長槍,抓取一支,直接甩手將槍頭揮舞起來,給躲閃不及的鷹身人怪身上留了一道二十多厘米長的狹長傷口。
怪物的血液從長長的傷口中流出,翻轉的皮肉一陣抽搐,竟然抽動中又縮了回去,將傷口又遮住,不再流血。
“難纏的傢伙。”魯米騎士咒罵一聲。
見鐵皮人類與難以下手的鐵皮馬混在一起,領頭的鷹身人怪不滿的朝天鳴叫了一聲。
“呷!嘎——”
大風胡亂颳起的天空中,也響起了一道回應:“呷!”
聲音有些躲閃愧疚的感覺。
原來那是剛才朝天上逃跑的那一隻鷹身人怪在回應。面對老大的質問,它不敢不回應,只好委屈的答應下來戰鬥。
飛在高空的鷹身人怪收攏雙翼,直直的向下砸落,落下的同時還用雙翼微微調整身體姿態與瞄準的落點。
目標正是騎馬的魯米騎士。
而魯米騎士卻並未聽懂怪物們在交流什麼,自然也就無法知道,那個頭領怪物決定用自己糾纏騎士的移動與注意力,從而給手下提供一擊必殺的機會。
畢竟一頭鷹身人怪雖然骨輕肉輕,但身高和翼展放在這裡,少說也有百公斤重量。加上堅固鋒利的雙爪與墜落速度,小一點的岩石都能直接砸成碎塊。
魯米騎士在與鷹身人怪糾纏中,略微覺得不對勁,還沒等他想出什麼,兩道壓過大風轟鳴的吶喊傳了過來。
他略微受傷的耳朵將一前一後的提醒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