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篷中,手握弩弓的血牙斯特應了一聲:“沒問題,您要對付哪個方向?”
騎上馬匹後的巴塔爾教士視線就很好了,擺脫了地面人擠人的情況,他終於在左右來回望了一圈後臉色大變。
從小接受教會教育的他,也算是很有知識與文化了,憑藉著有關戰爭的戲劇印象下,他不難看出盜匪們到底打著什麼險惡的用意。
這幫人是想將年輕難民們驅趕到黑漆漆的商路上,然後用少量的人,便可以將有著夜盲的難民們全部俘虜下來。
但教士也不願看到正面對抗盜匪後產生大量的傷亡,因此臭著臉,手指人群正面的盜匪:“對付對面的,他們的頭領好像就在那個方向,你看到盜匪的影子,就直接射擊,將他們打退。”
血牙斯特在馬車中其實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盜匪們的打算,說實話,他身為幹了十多年的資深商隊護衛,對各種盜匪們的手段,他都瞭解一些,也親身經歷了一些。
他其實並不擔心這大致只在十多人,不到二十人的盜匪隊伍,畢竟就算是八百頭豬,這些盜匪數量不足,也根本控制不起來。
他真正擔心的是南面的基爾,雖然空地上的火堆產生的亮光與熱氣遮擋了視線,但只從南邊傳來的喊殺聲,他都能判斷出空地南邊的戰鬥有多激烈。
“好的教士。”
但他選擇相信基爾戰士,畢竟他雖然沒親身看到,但只聽人說,他都明白參與過對抗成群鷹身人怪的基爾,並且在戰鬥中發揮出作用的年輕人,不會被這些普通的盜匪們給打敗。
事實也是如此,如果沒有諾比菲斯比魯他那幫人的話,基本上基爾那邊遇到的情況,就跟血牙斯特預計的差不太多。
血牙斯特小心的將弓弩伸出半個到馬車外面,有著車篷皮布簾子的遮擋,還有周圍明滅不定的火光照耀,他這樣做,並未被不遠處陰暗中的盜匪們給看到。
藉著之前被丟過去的零散木柴的照明,他盯上了一個年輕盜匪。
那個盜匪赤著上半身,下身穿著一副獸皮皮褲,手拿一把長劍,咋咋呼呼的不將面前數百人之多的年輕難民們當做一回事。
在隔著商路對峙的盜匪與難民們的正面,這個年輕盜匪原本正按照頭領的吩咐,不時看準機會衝出,上前與赤手空拳的難民們打上幾下,隨便砍傷幾人後就退回。
但這時候這個年輕的盜匪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敢於戰鬥的年輕難民中,竟然也有女性存在。雖然對方手裡拿了個短刀,但這個盜匪只是一打眼,就判斷出這個女性難民並沒有什麼本事,手裡的刀子不僅拿不穩,而且估計也沒殺過人,此時在這個混亂的場合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連連轉頭看向身後的空地南邊。
“哈哈,小美人,你在看哪裡啊?看看我多好!”
這個年輕盜匪按奈不住,衝上前揮舞手中利劍,將左右幾個年輕難民打退,而且劃傷一個難民的腿部,扯出一條長傷口。
隨即這一小片年輕難民都害怕的往後擠去,這個女性也想退去,但一把結實的手掌抓住了胳膊,隨後一扯,她整個人都被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哈哈,跟我來,咱們等一會兒去找地方玩耍一下。我保你之後有好日子。”
年輕盜匪嬉皮笑臉的用一隻手臂箍住想要逃跑的女性難民,對方想用手裡的短刀捅他,但年輕盜匪只是使勁扯著對方的手臂甩動,因為力氣的原因,女性難民被原地甩來甩去,手裡的短刀也沒握緊,掉了出去。
“哎,這就對了,今晚給我睡,讓你吃個飽!”
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讓人吃飽,但隨後這個年輕盜匪右手的長劍一陣亂揮,將周圍幾個女性難民朋友想要將人搶回來的動作給逼退。
他跟著把人往左肩膀上一抗,就要倒退著‘得勝回朝’時。
不遠處的馬車上,血牙斯特已經瞄了他有點時間了。
這個年輕盜匪身上防護不足,有利弩箭傷害。
這個年輕盜匪頻繁發起正面進攻牽制,有利瞄準機會。
這個年輕人見色起意,想要捉一個女性難民回去,有利創造最重要的瞄準時機。
血牙斯特需要一個對方原地停留,並且周圍沒自己人遮擋的時機。
而這個時機,對方自己提供出來了。
就在那人將女性難民用肩膀扛起,並且正面面對難民們緩緩後退時,血牙斯特沉住氣,用弩弓箭頭遙遙的對準對方。
好機會,他半蹲在馬車車篷內,小半個身子探出,將弩弓遙遙的對準他瞄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