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盜匪們笑了起來,他們相互之間低聲嘲笑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猶自抱怨之前被打敗的原因,單純的就是不走運的碰上了騎士,要不然就面前這些雛鳥幼犬,怎麼可能被打敗呢?他們此時肯定正押著抓來的人,走在商路上呢。
說道此處,這些盜匪紛紛向身後的黑暗中看去。
凌亂的馬蹄聲與步行聲中,遠處黑暗中發亮的地方,傳來的武器碰撞聲處,正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但他們也僅敢看上一眼,便紛紛回頭繼續走路。投降了,但最終能否活命,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隊伍按照荒蛇盜匪團伙投降之人交代的路線,勉強沿著商路南側的山體下,朝著距離此地並不遠的荒蛇團伙老巢走去。
兩家挨著這麼近,也是荒蛇之前打算離開此地討生活前,非要偷襲胖子老巢的一個原因。
之前荒蛇的人雖然有養蛇,算是詭異毒辣,最是擅長夜間用毒蛇偷襲過夜的商隊。但由於人數上的差距,胖子的團隊則一直在壓制著荒蛇的團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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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的隊伍很少新進新人,總是以一個人數足夠精煉的成熟團隊行動。而白牆之王的隊伍卻很少接納外人,人家自己在山裡面有一個村莊據點,只會在劫掠中抓取小孩子自己培養,或者抓走女性自己生養。
因此外來的盜匪加入進來,往往只會選擇一些小一些的盜匪團伙,或者最大的那個。
胖子的人並不會覺得兩者的老巢離得近,就有什麼問題,應該害怕被襲擊吞併的是荒蛇他們才對。
“玩蛇佬!還有多久才會到你們老巢?”
一位帶領眾人前進的穿盔甲年輕人,朝著被押在第一輛馬車後面的荒蛇團伙盜匪詢問道。
某位鼻青臉腫的盜匪睜大了眼睛,左右望了望,隨後搖搖頭:“我怎麼知道,方向沒錯,但周圍黑漆漆的,必須得到林子裡觀察樹上的記號才能知道在哪裡。”
“我看你是不老實!你們盤踞在這些地方,竟然告訴我不知道?打!打到他說為止!”
另一個脾氣不好的年輕人上去就踹了這個盜匪一腳,將其踹倒,只能被馬車拖在車後前進。
身上被重重捱了一下的盜匪也咬牙沒哀嚎出聲,他和周圍其他的盜匪同伴都明白,現在越叫,捱得打也就越多。
因為不久前,他們也是這樣子做的。
他們做得,別人自然也能做得。
打了一陣,見捱打的盜匪不說話,自覺沒趣的暴躁年輕人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明白你們想活命,還想依靠各種訊息來抬抬在騎士大人心裡的地位,但麥種就是麥種,豆子就是豆子,既不能混著種,也不能違背時節種植。痛快一點,讓我們搗了你們的老巢,所有人,尤其是騎士大人滿意了,你們自然就能活命!”
又踢了旁邊一個荒蛇團伙盜匪的屁股一腳,這個年輕人打算走開,但他被叫住了。
“沿著林子走,一處從山裡流出來的小溪漫過樹林的地方,就是我們的老巢了。但是得小心蛇,巢穴營地周圍飼養有好幾窩愛白天歸巢的毒蛇。”
暴躁的年輕人點點頭,嘴裡嘟囔著:“早說不就不捱打了麼,一幫老狗。”說著走到隊伍前頭去了。
開口的盜匪用被長長繩索捆住的手腕彆扭的揉揉屁股,隨後跟其他人一起攙扶起被拖拽在地上的同伴。
他們小聲交流著。
“說了能活命嗎?”
“誰知道呢,這幫泥腿子估計不會,但那個年輕騎士就不好說。”
“可他殺了我們最多人!那麼弒殺,還不是眼睛都不眨的將咱們幾個幹掉?”
“哎,看他們的樣子,有點想趁機將山狼的團伙也剿滅的意思。至少在這個目標達成之前,咱們能活命,而且能少挨些打吧。”
如此,五個盜匪面面相覷,兩側火把的飄搖光照下,每個人的臉色都看起來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於是所有人都沒了興致說話,各自沉默下來,不知道都在盤算著什麼。
隊伍最後面,基爾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山狼團伙中投降的那個盜匪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