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伐木手的人也有數十人之多,但讓這些人跟一小隊二十五人的武裝小隊相互戰鬥,他們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畢竟還沒接觸開打,武裝小隊中的獵手光是射箭,便能在雙方近距離接觸前,幾波帶走五六個人。而一方提前死了五六個人,這對戰鬥士氣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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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伐木手們對戰鬥的殘酷性如果沒有提前預計,做好對於死亡一事的心理建設的話,四散而逃都是輕的。
說不定直接大部分人投降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基爾直接讓四支武裝小隊中的一支,人員齊全的護衛伐木隊伍到周圍伐木。
隊伍過夜的營地裡此時繁忙喧鬧,每個人都急匆匆的忙碌著,爭取在天黑之前將過夜的準備做好。中午俘虜的那個光頭年輕人早已醒了,此時卻被大夥兒剝了個精光,只留一塊破爛獸皮裹在腰間,正辛苦的挖著簡易營帳的木柱深坑。
由於是簡易營帳,因此作為營帳支撐的主體木柱,也不需要真的挖很深,但半米的深度還是得有的。此時這個光頭年輕人便臭著一張臉,辛苦的挖著坑。
旁邊還有打木釘的隊伍民眾開口嘲笑這人:“反正聽說你們之前都在幹這種類似的活,所以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好好幹!”
光頭低聲咒罵一句,旁邊那個投降的青年同伴,卻還是一臉討好的笑著對負責監視看管他們兩個的隊伍民眾俯首帖耳,恭恭敬敬:“是,是是,我們保證好好完成工作。”
對於同伴的這幅模樣,光頭頗為不屑,之前他還以為這個同伴是個狠角色呢,結果真遇到能決定生死的時候,卻是個軟蛋,露出了之前遮掩的真正軟弱本性。
他的這份不屑,自然是瞞不住一臉討好之色的同伴,他這個年輕同伴也露出一張你不懂的神色,在辛苦工作的間隙,小聲對光頭解釋道:“你不明白,死了不可怕,也不難,真正不容易的是活著。”
“呸。”光頭啐了同伴一臉。
這個同伴無所謂的擦擦臉:“如果我跟你一樣,在中午時那麼強硬。你說,咱們兩個此時還活著嗎?”
光頭眼睛一瞪:“怎麼你就這麼怕死?死就死了,死之前說不定你我聯手,還能一起帶走幾個老頭,或者給那個騎士來上一下狠的。”
同伴瞪大了眼睛,急忙捂住光頭的嘴巴,生怕他再說些胡話:“¥,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從小打架沒輸過?捅過欺負你父母盜匪的肚子,在多恩鎮喝過別人請的幾回酒?這就猛了?真能有什麼厲害本事?放屁,我給你說。”
同伴左右看看,然後用一臉害怕的表情給光頭說道:“我下午拉車的時候都打聽到了,你知道麼?中午制服咱們倆的那個年輕騎士。”
光頭不屑的打斷同伴的話:“只有我被制服了,你這個沒用的渣滓直接投降了好不好?”
“行行行,我沒用,我沒用。你知道麼,就那個跟咱們說話的騎士,年輕的騎士,就在不久前,為了保護這個民眾隊伍,跟天黑襲擊的大批盜匪戰鬥,別不在意,那些盜匪可不是咱們家鄉的那些軟蛋,都是商路上長久拼殺後剩餘下來的盜匪隊伍,整整一百多人啊!全都被那個騎士一個人殺光了!甚至還連夜將那些盜匪的老巢都給端掉,一把火給燒了!”
光頭開始還不在意,因為那個年輕騎士看起來比他還小上幾歲,雖然一身裝備,但去除那些東西,他不認為對方有多厲害。
但聽到對方一個人殺了一百多兇殘盜匪後,他先是不信,一臉倔強。
但看著盯著他的同伴,還有周圍數百人的民眾隊伍,他不得不懷疑起來:“真的?”
“真的!我問了好幾個人,隊伍裡的民眾基本上都經歷過我說的那次事件,就在不久前發生過的真事。”
於是,光頭打了一個冷顫,伸手摸摸眉心,想到了昏迷前的最後一瞬。
“怎麼樣了?你跟‘偉大’農神有聯絡嗎?”
營地中央的火堆旁,基爾正試著給他的精靈金屬盾牌正面罩上一面買來的軟牛皮,但他雖然力氣十足,但鼓搗這些需要技術性的工作,卻不是很得心應手,明明甘納工匠修補這面盾牌的時候,非常輕鬆啊?
旁邊剛跟信徒們晚間祈禱完的巴塔爾教士一臉疲憊,噗通一下坐在火堆的另一邊。
以往巴塔爾教士每次帶著信徒祈禱完,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此時狀態不好,顯然還是心裡牽掛著家鄉遭難的事情。
不僅是突生亂局的家鄉,更有對巴塔爾教士來說,更為重要的伯力斯法城農神教區的安危,一直牽掛在他的心上。
之前聽聞出事後,他就是靠聯絡農神,讓農神給他予以引導勸慰,這才將紛亂的心思壓制下去。
可今天中午,得知了伯力斯法城的亂局,是外來不明人士仿冒他們農神教士搞出來的,並且將那裡的真正農神教士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他實在是無法保證平靜的心靈了。
下午施展神術治療時,那個頭部受傷的青年就花了三倍精力和神力才勉強治好。
之前一夜連續治療上百人傷勢的他,似乎在此時的自己看來,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奇蹟?
“呼——”
教士將手重重的覆蓋在自己的臉上,悶聲悶氣的說道:“有一件天平。一端,是能看到熟悉面目的最近朋友,另一端,是少年時不是親友,更似親友的朋友。他們都被困在那裡,受苦,可能在受苦吧。基爾,你會怎麼看待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