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幾個年輕的盜匪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灌木叢。
他們彼此沉默著互相看了看,在沒有開口交流的情況下,幾個人決定按照出來前盜匪頭領命令的內容,到前面幫老練盜匪們做一些輔助工作。
一個年輕人走著走著,手還不停地在自己的衣服褲子上使勁磨蹭,看起來不怎麼髒的手,似乎在這個年輕盜匪眼裡,沾滿了一些沉重的東西。
灌木叢中,肥壯的盜匪頭領一把提起血肉模糊的屍體,將其奮力扔到了灌木叢的身後。緊跟著他拿出一塊乾布,撿起地上沾滿無辜者血液的鋼製匕首,隨手擦拭著。
抬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動作的狗腿子,盜匪頭領問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出去再叫來一批人。嗯,你乾的很好,繼續去做吧。”
狗腿子渾身一顫,回過了神,隨即重重的對著盜匪頭領點了點頭,討好的笑了笑,這才立即轉身走出灌木叢。
狗腿子摸了摸自己的‘笑臉’,發現整張臉都是僵硬的,隨即重重的嘆了口氣,嘴裡嘀咕著神明保佑之類的話。
就這樣,一批批的小股年輕盜匪被他用簡單的方法騙到了灌木叢中,接受了盜匪頭領的一番徹底的‘盜匪職業精神教育’,圓滿的從一個個普通人,正式的踏入了沒有回頭路的盜匪之路上。
八個無辜的人,最終還剩下了一箇中年商人,就在這個商人痛哭流涕的覺得自己今日能逃得生路時,盜匪頭領一把抓住這人的腦袋,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看似活了下來的男人的眼睛。
“雖然有些可惜,但你也活不了,畢竟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說完,也不等商人有什麼反應,直接一把扭斷了這人的脖頸。
嘎啦一聲,人就死了。
如其他慘死的無辜之人一樣,盜匪頭領將屍體使勁扔到了灌木叢的深處,將這批人類的屍體送給了樹林中游蕩的野獸們。
幹了這些邪惡的事情之後,盜匪頭領無所謂的拍拍手,揉一揉肩膀,擰一擰脖子,提起自己的大斧,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走出了灌木叢。
似乎幹了一件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
“這種事早就應該做了,嗨,我還是太善良了,而且捨不得到手的錢和人呀。”
自言自語著,盜匪頭領再次加入了對盜匪手下們的指揮當中。
零星的箭矢又從商路旁不遠的樹林中射出,這讓基爾有些懊惱,他沒想到這些盜匪真是跟黏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樣,又討厭又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他驅馬衝著樹林沖去,這些對他沒什麼威脅性的箭矢就停下,並且隱隱約約透過稀疏的樹林邊緣的遮擋,可以看到提著弓箭的盜匪快速撤退的身影。
可當基爾騎馬稍微一走遠,不知道躲在樹林哪裡的偵查盜匪們,就會吹出模仿鳥雀的口哨聲,叫回快速撤離的使弓盜匪們。
於是很快,稀稀拉拉的弓箭又會從樹林中朝基爾和商路上的難民隊伍射出。
這些力道不強,箭矢製作簡陋的弓箭,對身披厚重金屬盔甲的基爾沒什麼威脅。不說他在馬背上一直在移動,就是好運射到他身上的箭矢,也是叮的一聲,撞爛箭頭後直接彈開。
基爾連精靈金屬盾牌都不用拿出來進行額外的防禦。
但這些看似稀稀拉拉的箭矢,卻對難民隊伍們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有些體力好,手裡獵弓不錯的盜匪,沒有將目標放在基爾身上,而是專門用拋射的方式攻擊商路上擠成一團緩慢前進的難民隊伍。
往往一箭射出,只要風向不發生變化,多半會直入難民隊伍之中,射傷一個倒黴的民眾,或者射中民眾攜帶的物資上。
往往一射中人,便會引起一小股隊伍範圍內的騷亂。弓箭這個距離射過來,不太容易命中人體的要害,但只要傷到人,一個人往往就失去了移動能力。
畢竟沒幾個人能頂著身上中箭的傷勢,再揹著物資移動。多半隻能讓空著手的其他人將傷者揹著或者架著,物資只能交給其他人再拿著了。
顯然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合巴塔爾教士過去照顧治療傷者。不說他還得指揮隊伍前進,安撫民眾們的緊張情緒,就是將工作交給其他人,此時也不是治療傷者的時機。
他一個人再厲害,也根本處理不過來隨時增加的傷者的數量。
所以,這時候他只能儘量讓民眾們儘快穿過這片過於靠近路旁樹林的商路,到前方地勢較為開闊的地方之後,脫離了隊伍被樹林中盜匪射箭襲擊的位置,那時候才好開始處理傷者。
事是這樣辦的,但為了安撫民眾們的情緒,解釋還是得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