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扒住舔血草左側馬鐙的那個本地青年,此時已經順著馬鞍的固定韁繩等物,順著爬到了戰馬的馬鞍之上。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本地村民青年們都興奮的吼叫起來,似乎這樣就一下子止住了外來騎士的最大戰鬥優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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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處正氣喘吁吁趕過來的其他矮人們,也都不得不捏著鼻子認可礦坑附近村子的人們,乾的還不賴。
至少讓他們這些短腿的矮人去靠近人類騎士的戰馬,哪怕騎士並不在戰馬身邊,他們估計也搞不定。腿太短了,他們努力的奔跑,實際還不如高大的戰馬隨意的邁動幾下蹄子。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很順利,優勢正在逐漸傾向他們,至少是對本地人來說,他們是這麼看到的。
可真的是這樣麼?
舔血草馬背上的那個男青年卻不這麼認為。
他此時遠沒有遠處同伴們看到的那樣可靠,勇敢。這個年輕人一頭都是汗,不是累的,而是著急上火後急出來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他此時騎在馬鞍上,手裡緊握著戰馬的韁繩,但實際上,任這個青年怎麼扯動韁繩,面前的這匹戰馬都一丁點不聽他的。
戰馬正循著一個響亮的口哨聲極速奔跑過去。
而口哨聲的來源,正是那位打倒了好多個矮人後,正持槍挺立在原地的外來騎士。
“轉向!轉向!給我轉向啊!你個愚蠢的東西!”
年輕人急的試圖用手裡的韁繩抽打戰馬脖頸,可戰馬全身都披掛著厚實的馬用護甲,別說身體正面了,就連騎手正面的戰馬脖子上,都有著厚實的不知名材料製作的護甲保護著。
年輕人用韁繩的抽打,舔血草根本都沒有感覺來著。
聰明忠誠的馬兒本來想第一時間就弄翻背上的陌生人,但它的主人此時正在召喚它,它不得不放下掀翻背部陌生人類的想法,第一時間趕到主人身邊去。
舔血草在春季鬆軟的野外草地上賓士的速度飛快,很快就趕到了基爾面前並開始減速。
這個時候,遠處的本地村民還有更遠處正趕來的矮人們,才逐漸從興奮中回過神來,面面相覷,尷尬莫名。
村裡的青年們破口大罵,認為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那個爬上騎士戰馬的年輕人失敗了,本領不濟,或者因為緊張而發揮失常,總之,算是徹底葬送了原本扭轉了的大好戰局。
三位弓箭手遺憾的搖了搖頭,彼此對視,覺得問題不是出在自己這邊的年輕人身上,這些從來沒出過山谷的年輕人有什麼本事,他們還不清楚麼?想要爬上騎士的戰馬,就掌控這匹巨大的騎獸,或許從小生活在草原上的西部行省人都做不到。
本來就是成功了逆轉戰局的冒險計劃,失敗了也不應該苛責那個年輕人做的不夠好才對。
只是希望,外來的騎士別因此殺了這位青年。
矮人們原本揚起來的頭,在看到局面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於是便低了下來。他們嘆口氣,用鼻子吸進更多的新鮮空氣,以希望自己這邊的身體能恢復更多的體力出來。
‘石手’擔憂的看著不遠處外來人類騎士戰馬上的本地年輕人類,他視力不錯,哪怕隔著百米遠似乎都能看到那個年輕人臉上的急迫與絕望。
握緊了手裡的大劍劍柄,他放快了腳步,希望自己趕過去的時候能救下這個村子裡的人類小夥子。
他對自己的本領還算自信,但哪怕這樣也不覺得光靠一雙腳就能追上一心要溜他們的這個外來騎士。但矮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不行,總得去做不是麼?
再幽深的礦洞,最開始都是從地面開始掘進出來的。再艱難的戰爭,想要勝利,就得透過一次次的拼死搏殺積累的微小勝局,從而拼湊出來的。
‘石手’覺得哪怕憑藉自己的本事,多半也會跟之前的同伴們一樣,在被對方耗盡體力後輕鬆擊敗。但沒事,這樣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力量之神的偉力,會給這個人類騎士一場好看的。
‘石手’側頭嗅了一下自己大劍上傳來的鐵鏽味,以及武器縫隙中沒有清洗乾淨的地方傳來的血腥味。
就是這個味道,這是勝利的味道。
“將這場勝利,獻給我們尊敬的力量之神。透過神的啟迪,我們才知曉,萬般困苦,皆因力量不足。”
他嘴裡絮絮叨叨起來,試圖模仿著同伴中那位自稱得到了力量之神指引的矮人的往常模樣。
他將一隻手探向胸口,撥開無袖皮衣的領口,用粗糙的指尖摩擦著一個他自己冒險捶打出來的小小人形掛墜。那是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精壯矮人男子,雙手握拳,擺出一副健美姿勢。
這是他前幾年某一日獨自擊敗了一頭闖入礦坑內的猛獸後,之後休息時於夢中所夢見的一個景象。
在夢裡,一個健壯的矮人虛影將他舉起在空中隨意拋擲玩耍著,二百多歲的他本應是個沉重敦實的矮人,但在這位的手裡比一根小木棒強不了多少。
他猶記得,健壯的虛影將他放下,並拍打著他的肩膀讓他以後多錘鍊自己的身體,虛影稱讚他的身體是一塊尚未挖掘的珍寶礦坑,以前的數百年他的這份天賦寶藏已經被埋藏了太久太久,直到現在才被祂所窺見。
‘石手’想向這位他不敢直呼名諱的存在,詢問他所在礦坑的所有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