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刻,人在黑暗中會滋生出勇氣,比如說,金北周現在就敢問他在外面不敢問的懷疑。
方才在包廂裡,路櫻虛虛託著陳奇指尖,打量他刺青的模樣,專注,認真。
這種眼神,以往她只會用在自己身上。
若非目前是自身難保的狀態,金北周很想擠他們兩人中間,連個對眼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留。
“我確實對他感興趣,”路櫻實話實說,“正在瞭解當中,未來再進一步也不是沒可能。”
金北周:“他履歷你看了吧?”
“所以?”路櫻質問,“人家聰明、優秀,履歷耀眼,我就沒資格靠近了?”
“......”金北周擰眉,“我是這個意思嗎?”
路櫻又開始推他:“你讓開!我想吐。”
怕她情緒激動要反胃,金北周也實在被她前段時間說吐就吐的狀態給嚇怕了,不情不願地分開一點距離。
“他是優秀,”金北周耐心道,“但我不是說配不配的問題,是他背景複雜,中間有幾年完全是空白,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這才是他的意思,不是路櫻理解的那樣。
陳奇履歷乍看耀眼,很多人會被這耀眼程度迷惑,從而輕易忽略掉其中不自洽的地方。
倘若只是生意夥伴,金北周才懶得管別人背景細節。
但現在事關路櫻,他不能允許別有用心的人接近她。
綁匪的事,路櫻原本就沒有突破口,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也在陳奇坦然的態度下打消。
金北周話一出,路櫻排斥的心情頓時沒了。
“這樣啊,”她難得好臉,“那你多說點。”
“......”金北周氣壞了,“一提他你就不鬧著走了?”
路櫻:“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
沉默。
金北周嚥下窩囊氣:“空白就是可疑,一個大活人,不會憑空消失,總會有蛛絲馬跡。”
可陳奇沒有。
他養父母去世後,陳奇悲痛欲絕,自甘消沉。
就是這幾年,查不到他一點生活軌跡。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再直白點,不是一個做合法生意的商人能做到的。
陳奇的背景絕沒有履歷上顯示的這麼簡單。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金北周說,“他若是接近你,你不要單獨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