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金北周站在棋院樓下,盯著這條資訊看了無數遍。
眼睛都被路櫻無所謂的態度給激紅了。
有些人的心,狠起來是真狠,愛他時愛得死去活來,不愛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推給別人。
三月底,金父金母回國,據說一到家就因金北周的事跟老爺子大吵一架。
金父去了嘉木。
胡闖抹了抹汗,緊張兮兮的:“叔叔,他真出差了,您不知道我們這新公司有多忙...”
“那你幫我帶話,”金父和藹道,“這些年是我和他媽媽失職,我想跟他好好談一談。”
胡闖點頭應了。
金母高琴去了草堂。
路櫻小腹稍稍鼓起一點,高琴觀她氣色,安慰道:“比之前看起來健康許多。”
“媽...阿姨,”路櫻及時改口,“二哥真是你們撿的?”
“......”高琴拍拍她手,“我對他,雖然比不上對斯年,但也是真心把他當自己小孩待的。”
撿到金北周時,他才兩歲。
那時高琴與金父被派去中東參加一個緊急的醫療援助,兩歲的金北周站在殘磚敗瓦中,小心翼翼守著他的媽媽。
“他媽媽是中國人,”高琴說,“但受傷太重,臨去時,把隨身物品都給了我們,求我們帶他回國,並叮囑讓他永遠不要踏足那邊。”
路櫻愣住,抓住其中線索:“您知道他真實身份?”
高琴點頭:“他媽媽在嚥氣前都說了。”
“......”
“他們母子在戰火中雖然狼狽,”高琴說,“但能看出來,是富豪家庭出來的,小二穿的那身衣服很精緻,是世界殿堂級裁縫大師親自為他製作。”
這套衣服她幫金北周儲存至今,一直沒拿出來,也是怕惹出事端。
路櫻:“...那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高琴看著她:“偷跑出來的。”
“......”
“是小二父母輩的恩怨,”高琴抱歉道,“再具體的,我不好替他說。”
路櫻理解。
高琴輕摸她小腹,溫軟:“當初也是因為他的這個身世複雜,我不贊同你們結婚,他第一次向我低頭,求我成全。”
“......”
“只是我不知道,老爺子居然會利用這事,”高琴嘆氣,“那段時間,被我反對,被老爺子利用,他等於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