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餐廳砰的一聲——
餐桌整個被掀翻了。
碗碟砸成一堆,湯汁在復古地磚四處蔓延。
金北周低眼,慢條斯理地擦手,平淡的,彷彿眼前的凌亂不是他乾的:“不能生我們就不要,路櫻櫻一個人就夠我伺候的了,生不生小孩,也是別人能插手的事嗎?”
席素玲臉色驟變。
這話聽起來像是不偏不倚,但前後意思可差遠了。
前面說伺候路櫻櫻完全帶著縱容,後面說別人插手,可是明晃晃地警告。
至於警告誰,大家心知肚明。
路櫻被帶回了捷座。
她跟金北周在這邊生活了三年。
房間裡一花一草都是她親手佈置,大到傢俱擺設,小到抱枕鑰匙盤,還有他們婚紗照擺放的位置,都是她請了藝術館專業的人給的意見。
路櫻跟金北周是在二十二歲那年領的證。
那時外公剛查出絕症,路櫻害怕又迷茫,怕外公離開後只剩她一個人。
而在這之前,她又因金莓莓跟金北周吵了架,放了狠話,說這次絕不會去找他。
外公生病,路櫻確實沒心思將精力放在感情上,半個月內,一次都沒去找過金北周。
外公的病一直對外隱瞞,他叫來律師,趕在別有用心的人之前,悄悄將公司處理掉。
他怕自己的病情一旦洩露,別人會將主意打到路櫻頭上。
他為路櫻做了萬全的安排。
包括未來的丈夫。
彼時路櫻只想讓他開心,連金北周都不顧了,佯裝歡快地去見了外公安排的男人。
然後被金北周抓了出來。
金北周帶著她回了醫院,跪在外公面前,說要娶她。
“她的是她的,”金北周說,“我的也是她的。”
外公並不擔心這點,金北周不至於能看上路櫻的這些小錢。
其實他不大滿意金北周,尤其是金家的老太太。
但他沒時間了。
婚姻未必適合路櫻,外公左思右想,同意了他們的婚事,卻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