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周頓在當場。
路櫻一慣不愛將事情想複雜,這次僅憑他一句話就抽絲剝繭出金老爺子的底色,敏銳到可怕。
“壞事幹多了唄,”金北周散漫道,“還有你能不能別小看我”
路櫻手一揮“大哥對你這麼好,這人情算你自己欠的。”
而花在她身上的這筆聘禮,算路櫻欠他的。
“”金北周肺裡堵得難受,“賬算得這麼清楚,怎麼不去當會計。”
路櫻“離婚時沒簽什麼吧?”
金北周負氣“簽了你那份女方對男方處帶走的一切事物擁有全部處置權的離婚協議書!”
“”
沉默。
停了片刻,路櫻扶腰往小區走“下次產檢見。”
“你想得美,”金北周窩火,“醫囑你沒聽見?要不你去跟醫生幹一架”
路櫻一個涼涼的眼神。
金北周默默住了嘴。
又從齒縫裡憋出含糊一句“我要陪。”
路櫻沒理他,頭也不回。
再次路過那座兒童公園,溫度適宜的綠道上有孕媽媽在散步,身邊大概是她老公,陪在旁邊小心呵護。
金北周心臟被擰了幾圈,目光停到頭也不回的姑娘身上。
他想他真是被孕激素控制了。
趁路櫻沒看見,金北周狼狽倉促地搓了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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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櫻打算恢復棋院的工作,一來胎兒偏大,她需要活動活動,二來馬上要到暑假,各家棋院都在拼命搶生源招老師,她閒著也是閒著。
金北周沒攔她,但讓大軍寸步不離地跟著。
路櫻一肚子火,又不好對大軍發。
“我不是監視您,”大軍強壯彪悍的個頭,在她面前可憐巴巴,“更不會把您的事報給周哥,我發誓。”
路櫻“你不是在皇庭乾的嗎?”
大軍摸摸鼻尖“周哥去哪我去哪。”
路櫻“他讓你幹啥你幹啥?”
“嗯。”
“那你還敢說你不跟他彙報?”
“”大軍正經到古板,“您老大,他老二。”
路櫻語塞。
她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上著普普通通的班,身邊除了同事就是小孩,能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