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大小姐一直看著賀聰,這時也忍不住地說道:“看著你吃的香,我好象也能聞到這個味道。”說著也捏起一片,輕輕咬了一口。但眼睛仍看著賀聰,目光沉靜:“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不過你要說實話。”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有些倦,有些淡。
“哦。”賀聰並未在意她的心意,只是點點頭。
“我有件事問你,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和展公子是什麼關係?他是真公子還是假公子?”浦大小姐慢慢地問道。她仍是微笑著,並不覺得問題是冒犯他人的隱私。
賀聰望著她平靜淡雅的容顏,永遠那樣溫和的眼光,心中卻不平靜起來。“展……展……”
“說實話!”她雖是輕聲地說道,但口氣卻是威嚴。
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為止,賀聰好像長大了許多,成熟了許多,自己無形中也學到了許多。已經如此,所以心中隱隱的知道,現在卻沒有辦法再回避。只好看著她,卻說不出話來。二人之間,彷彿隔著長長的,無法跨越的間隔。他對浦大小姐的閱歷,她的人生,她曾經的一切,她的精神世界……都離之無比的遙遠。
賀聰眼睛雖說看著她,可心裡卻如翻江倒海,想說也不知說什麼好。
“快說,別胡思亂想。”浦大小姐追問道。
賀聰無奈地低下頭,說不上來心中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只好回道:“姐姐!我和她相識時間不長,其實你對我卻是很好。只是……”
“只是你有許多心事,為什麼不把事實真像說出來?”浦大小姐不悅道,然後又說道:
“誰沒有心事呢?我只是隨便問問展公子是男還是女?”浦大小姐已經把窗戶紙捅破了。
賀聰心裡已明白,知道也瞞不過去了,但展櫻的身世絕對不能多講。於是簡單地回道:“是女的!”
“那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浦大小姐又追問道。
“朋友間的姐弟關係!”賀聰又是簡單地回道。
“那你們認識多久了?”浦大小姐口氣緩和了許多,但還是繼續追問道。
“也只是認識幾天!”賀聰仍簡單地回道。
“怎麼認識的?”浦大小姐仍不放鬆地追問道
賀聰這時心裡已有主意,便馬上回道:“和認識你一樣,都是在路途的行程中相遇相識的。”
“看來你還是個多情種子!好啦!你向我保證,與那展小姐沒有任何其他的男女關係!否則我會殺掉你的!”浦大小姐把原本的溫柔相收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兇相。
“我保證!”賀聰面對她說:“我們只是在路途中相結識的姐弟關係。”說完停頓一下後又問道:“姐姐!你為什麼總是要問這麼多?這又是什麼意思?”
浦大小姐微微一笑,又變成那淡然的樣子,不過又顯得有些尷尬與羞澀。然後她盯著賀聰道:“你也知道,我可是個大家千斤小姐,從小到大未有一個男人敢碰我一下。現在你不
但碰了我,還……,我也就是你的人了。所以我的眼裡是摻不得沙子的,我的男人也絕不允許其他女人染指。”
聽她之言賀聰好像略知她心態,於是道:“你們浦家富可敵國,自然是位千金小姐。我仍一介草民,怎敢對你有非分之想?”
浦大小姐又復問道:“我的容貌,是否醜陋?”
賀聰看著她一眼,微笑道:“修短適中,穠纖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浦大小姐不悅道:“你不要再背甚麼‘洛神賦’了……”語音略頓,狠狠又道:“我的身份既不低賤,容貌又不醜陋,你卻偏偏推三阻四的,你這樣也等於是給我極大侮辱!現在
我只是想證實你是不是個好人。”她停頓了一下,又自恨根說道:“天下之間,本來就沒有夠得上‘好’的男子!”
她這麼一說,賀聰可就傻了眼。沒想到與展櫻的經歷和過程,又在這浦大小姐的身上重演。賀聰心裡可慌了神,自已是出於一番好意,卻遭受不白之冤,再難顧慮到世俗禮教。但曾身受良好教養,要他說出粗俗不堪入耳之言也是不能。於是急解釋地說道:“大小姐!我只是為了給你解毒和救命,才不得已而為之。我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請姐姐萬萬不可誤解我的一番好意。”
“你如此解釋,豈不是強詞奪理?難道我不是一番好意?難道我不如她展小姐?我說過:我得不到的人,其他人也休想得到。我得到的人,其他人也休想來搶。我是大小姐,可也是一言九鼎。在我和你的問題上,沒有解釋和迴旋餘地。不信,你敢跟我說個‘不’字試試?”她所說的話彷彿都是理所當然。
賀聰心中一驚,想起自己行俠仗義,捨己救人,卻因此蒙受不白之冤。現在還無法解釋和辯白,這時只能用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美貌女子。這個眉清目秀的女人,可以說是美貌傾國的女子。這樣的女人,若是願意獻身,天底下大概沒有任何男人拒絕得了。她的美麗吸引了男人的目光,那雙眼睛裡的冷傲,又激出男人的征服慾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賀聰不由地嘆了口氣,心裡道:雖說她出落得愈來愈美麗,但那美貌跟一顆古怪的腦子,實在是個讓人頭痛的組合。每當看到她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可是她的美貌和那威嚴,又足以讓人畏懼和後怕。於是無奈地說:“怕了你行不行?別再瞪我了,姐姐!”
浦大小姐如貓般笑得眯眯的說道:“這還差不多!”
忽然間,那本就已破舊的窗子吱呀一聲向外敞開,冷風吹進來,讓人不寒而慄。
賀聰和浦大小姐二人都同時看到窗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這女子黑髮黑眼,面板卻白似薄瓷。看這女子整個人卻沒有半分暖和氣息,冷得教人心悸。
那女子兩眼怔怔地盯望著他二人,怔了半晌,才說道:“那乞丐真是你們殺得?”那女人的聲音極陰柔詭異,語氣吞吐帶著令人捉摸不令的意味。
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當看清楚時,那女子已經進入到破屋中來。原來這女子,正是先前見到過的院中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