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原本一心想利用手中寶劍去削對方兵刃,但對方三人刀法純熟,身法輕靈,處處都迥避著她的劍勢。一人遇險,另兩人互援。因此本來是徐姑娘攻出去的劍勢,往往反而要迥劍自保。
這一來,就使得徐姑娘陷入左右支拙。尤其三人一經聯手,刀勢猛銳無匹。好像他們平日練的就是三人聯手的刀法,一時之間,把徐姑娘逼得是團團亂轉。但三人心中也知道對方手中劍的厲害,只要徐姑娘劍光劃到,三人中必有一人往後躍退。所以,徐姑娘就無法發揮劍的功能。
不一會兒工夫,徐姑娘被他們三人的刀勢逼得又氣又急。心中暗道:“這樣下去不被三人拖死,也要被困死。不如來個出其不意的搏殺,破掉三人的聯防,方可取勝。”於是心念一動,正好右首一人一刀斜劈過來,她身形就此一側,舉足跨上半步,劍斜豎朝外削出。
這招式使將出來,但聽一聲痛嗥,血尤乍現。右首那漢子右臂中劍,手中鋼刀墜地。那人痛得連退數步,方才蹲下身去。
徐姑娘一擊得手,精神不覺大振,劍勢一下划向對面的粗眉漢子。但她這招卻是虛招,待得粗眉漢子急向後躍退之際,她身形一個輕旋,來了一招‘穿雲射日’,向左首那漢子射去。左首那漢子趕緊撤刀右閃,就在此時,徐姑娘左手一掌朝他迎面拍去。
左首那漢子因刀勢已撤,只好舉手封拆。左手堪堪封出,突覺肩頭一麻,卻被徐姑娘一指點了他‘肩井穴’。她這一招,正是父親教授的成名絕技‘掌中指’。
徐姑娘兩招之間,就連傷兩人,心頭不禁大喜。她手中劍一轉指向那粗眉漢子,厲聲道:“你現在還要我隨你們走麼?我看該你上路了。”
粗眉漢子大怒,猛喝—聲,手中大刀勢如電卷,直劈過來。刀勢和徐姑娘的劍勢還未接觸,一轉劈到左首。再轉巳襲向右肩,再一振臂,已掃到膝前。刀光之快,當真一閃即至。這一連四刀,就把徐姑娘殺得連連後退。
他厲聲大笑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怎的光是後退,難道這就是你父親教你的?”徐姑娘被他激得清叱一聲,舉劍就刺。
“哈哈!”粗眉漢子笑聲未落,但聽‘當’的一聲,他刀勢一轉,一下擊在徐姑娘的劍脊之上,把她手中劍直盪開去。他乘式左手一探,一隻毛茸茸的大手,迅快朝徐姑娘左手抓來。
徐姑娘吃了一驚,尤其執劍右手被震得隱隱發麻,劍幾乎就要脫手。心頭一慌,左手‘掌中指’也來不及施展,便急急往後躍退。
粗眉漢子怒笑一聲,大步逼上,相距尚有丈許。但他刀上的森寒之氣,已經罩射到徐姑娘全身。徐姑娘右手雖然握著利劍,但整條手臂還隱隱有些痠軟,已無力使劍,只得步步後退。
那粗眉漢子目露兇光之色,獰笑道:“徐姑娘,老子還捨不得要你的命,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劍,老老實實地跟我走,我就饒你不死。只要你隨了我家西門大公子,過去的事就既往不咎,我也定會提著那姓賀小子的頭來見你!”
徐姑娘聽他這麼胡說八道,不由地怒火中燒。她突然一個輕旋,向左閃出,雙足一點,身輕如燕。一下縱身撲起,‘嗖’的一聲,飛掠出去三丈來遠。再一點足,身形再次縱起之時。不知怎麼,她忽然‘啊’了一聲,雙腳一蹶,跌倒在地。
那粗眉漢子卻一個箭步趕了過去,哈哈大笑道:“未必你今天能逃掉嗎?”說著伸手就想去抓她。
‘砰!’一道身形閃電般地擋在徐姑娘身前,左手閃電般地一把奪下粗眉漢子手中的大刀。右手突擊一掌,硬生生地把那粗眉漢子打出二丈多遠。
粗眉漢子連人影都沒有看清,但覺疾風颯然,手中刀已被人奪下。肩上中了一掌,身不由自主地退出。才行站住,定睛看去,只見擋在徐姑娘身前的竟是一個少年。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少年竟有這般高絕的身手,張了張口,正待喝問,卻突然閉口。他這才看清來人,竟然就是昨天曾打敗自已三人的那少年。從他剛才的身手,便知他的武功遠遠超越自已。更何況他也是打敗過西門大公子的人,自已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當然,這閃身奪刀的人正是賀聰,他奪下粗眉漢子手中的大刀。
正待回身去看看徐姑娘,不知她剛才已經縱身騰起的時候,怎麼會突然跌落在地。心中雖有疑,但他還未轉身,就聽到有說話的聲音。他不覺目光一抬,果見從樹林中走出一人來,竟然還是個女子。
那女子身披紅色大氅,面上蒙著一層薄紗。她舉目望著賀聰雖是微微感到吃驚,但仍頷首道:“小兄弟!原來你就是打敗西門大公子的那個少年了?”
賀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是何人,故並未回話,只是點點頭預設。
那女子呵呵一笑,然後又道:“不錯,果然是少年雋才,至為欽佩。方才我這位兄弟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小兄弟看在下小女子薄面,賜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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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聰看她說話頗為客氣,從她口吻中好像與自已相識,於是也不好多說。只得點頭道:“好說。”一面朝粗眉漢子道:“刀且還你,接著吧!”口中說著,把奪來的那把大刀,一抬手向他拋去。
要知那粗眉漢子的這柄純鋼大刀,被用力擲出後速度極快,但他抬手之間那大刀去勢居然極緩。足見他手上貫注了內力,只此一手,就已不同凡響了。粗眉漢子臉色發紅,一伸手抓住刀柄,接下拋來的大刀。
粗眉漢子往前向那紅衣蒙面女子低聲問道:“二小姐,那徐姑娘……,小的不便作主,請定奪。”
紅衣蒙面女子從她蒙面薄紗中閃過兩點明亮的目光,口中啊了一聲,回道:“陶順!那就算了!”
賀聰不知他們說些什麼,但回頭看去,徐姑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分明是中了什麼細小暗器。心頭一怔,急忙回身問道:“這位姑娘可是中了你什麼暗器麼?”
那粗眉漢子未曾作答,只是抬目望了望那紅衣蒙面女子。
紅衣蒙面女子輕嘿—聲道:“他是我們要找的人,看她不從,所以方才我打了她三支子午針。但看在你小兄弟的面上,就給她解藥吧。”伸手從身邊革囊中取一個小紙包,隨手遞了過來,一面說道:“半服半敷,即可無事。”
賀聰心頭暗暗感到詫異,這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不過聽她的口氣,徐姑娘中的分明是毒針無疑。這女子面蒙薄紗,看不到她長相如何,年紀究有多大?但從她一身紅衣來說,她年紀應該很輕。
於是走上前幾步道:“多謝姑娘了!”伸手從她手上接過紙包。看了一眼,只覺她那雙玉筍似的纖手,猩紅尖細的指甲,面板細膩而白嫩,給人一種莫名的遐想。當把小紙包接到手中後,還隱約可以聞到一股淡淡幽香。
“小兄弟,不用謝。”那紅衣蒙面女子這句話聲音說得又柔又輕,使人聽了會有一種甜甜的感受。賀聰微一怔神,那紅衣女子已經轉過身去。這時粗眉漢子也已替同夥包紮了傷口,也為另一人解開了穴道。這時,他四人同時離去。
賀聰見那四人離去,忙俯下身子去檢視徐姑娘,卻見徐姑娘依然昏迷不醒。仔細察看傷勢,見其傷是在左腿彎上,三支子午針已經沒入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