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要30克金銀花,10克蒲公英,4碗水熬成1碗端來。”
許敬軍識字,但抓藥真沒試過,本能緊張,說話也磕巴了起來:“啥...啥?妹子你再說一遍。”
這是最簡單的藥理,為的是減少傷口汙染,這個時代可沒什麼破傷風疫苗。
救人如救火,一直沒說話的許晚春顧不得旁的,撂下句:“我來。”便提起戥秤直奔存放金銀花跟蒲公英的抽屜。
無奈她身高不夠,又拖了個凳子踩著往上爬。
然後在所有人都驚呆的時候,將稱好的金銀花拿給蘇楠看:“嬸子,沒錯吧。”
蘇楠整個人都是懵的,下意識吶吶:“...沒錯。”
得了肯定,許晚春將金銀花倒進小簸籮裡,又去稱了蒲公英。
待蘇楠再次確定無誤後,便端著藥材,直奔廚房。
回過神的許敬軍眯了眯眼:“蘇妹子,大河就麻煩你了,我去幫桃花煎藥。”
這會兒蘇楠面上已經恢復如常,她點了點頭:“麻煩了。”
=
劉大河並沒有傷到骨頭。
加上煎藥的時間,半個小時就處理好了。
剛好曹大夫也回來了,再次檢查了傷口,確定沒問題,才配了些外敷的消炎止血藥,並叮囑若是發熱,便過來喊他。
等一群人抬著病患烏泱泱離開後,屋裡只剩下曹大夫兩口跟許家母女。
許荷花只比曹大夫早回來幾分鐘,完全不知道閨女的“豐功偉績”,打算先領娃回家,晚點拎了禮品再登門。
卻不想,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告辭,蘇楠已經彎腰看向小孩,語氣溫柔:“桃花,能跟嬸子說說你怎麼認識草藥的嘛?”
曹大夫茫然:“什麼?”
蘇楠快速跟丈夫解釋了遍,如願看到了同款驚訝臉。
而許荷花也看向閨女,有些回不過神...這跟計劃的完全不一樣啊。
“曹大夫炮製的時候,我問過。”之前主動站出來,是因為醫生的職責,哪怕現在她只是個8歲的孩子,哪怕當年報考醫生的初衷只為一份體面的工作,但十年學習,救死扶傷的宣誓確確實實刻進了骨子裡,不過,許晚春也不是全然莽撞,將早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對上幾人的視線,曹秀怔愣了下,才模糊想起:“唔...好像是問過幾種藥材...桃花這就記得了?”
雖然裝/逼很羞恥,但眼下只能這麼回答,於是許晚春硬著頭皮道:“問過的幾種都記得了。”
曹秀還是不太相信,推了推眼鏡:“你都記得哪幾種?”
許晚春抬起小細腿邁向藥櫃:“這個是黃芪、這個是白芷、川烏、黃連、甘草...”
見小丫頭確實對應上了每一個藥櫃,曹秀兩口子才相信她是真的記下來了。
不過兩人沒有許荷花那麼吃驚,畢竟他們兒子曹景梁也是個極聰明的。
但作為讀書人,愛才之心少不了,蘇楠看向還在驚愕中的荷花妹子,笑勸:“桃花兒是個頂頂聰明的孩子,妹子可別埋沒了她。”
許荷花知道閨女聰明,卻不知道這麼聰明,得了這話,自然連連點頭:“本也打算9月份送她去上學的。”
蘇楠果然高興:“是該讀書,讀書才能明理,才能改變命運,萬一這孩子考上大學,妹子你就風光了。”
大學生?!!
許荷花呼吸一重,而後連連擺手:“不敢想,不敢想!”她是真不敢想,大學生多難啊,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