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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秦二,嬴政早就有十分的滿意。
哪怕這個女兒對他並不恭敬。
——相比扶蘇的恭敬,不恭敬也好。
“借用讖語不過取巧,無法令人歸心。”
接觸得越久,嬴雲曼就越瞭解祖龍,甚至能從這毫無波瀾的語氣中聽出“果然是個小孩,做事不夠穩妥”的嫌棄與一絲詭異的……優越?
“臣受教矣。”
她當然不會指望一個讖語就能收服英布——英布在劉邦麾下還上演了造反被殺的戲碼,明顯不是忠臣人設。
就算是史書蓋章的忠臣,嬴雲曼也不會給出五分以上的信任。
她沒那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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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其中隱患的智者不少。
若英布和秦二一樣有“反骨”,借秦二之財養獨夫之兵,秦二又該如何處置?
讖語只是刑而為王,可不是“尊秦二則刑而為王”。
但天幕早就給出英布戰功封王的結果,只能感嘆天意在秦二:她挑中的英布確實是忠信之士。
連項羽也在項梁的諄諄教導中知道:絕不能單以讖語用人。
如今天幕將英布際遇公之於眾,天下恐怕會湧現無數“得讖之人”。
比較特殊的是才能出眾的韓信——
他不僅認為秦二用人毫無問題,還給出極高的評價:君以誠待將,將以忠侍君。
【老師等一下!我有問題!】
【我記得秦二是荀派啊!她信性本惡的啊!她怎麼會草率地把燎原一營交給初次見面還犯過法的英布?】
【這位同學問得好——這當然是因為秦二還有後手。】
【那就是她超前的治軍理念:為軍隊配備指導員。】
英布疑惑地看向指導員,實在看不出這扛不住他幾拳的“文弱”指導員能算什麼後手。
——文弱只是對比英布本人,指導員和一營同吃同睡同訓,絕對是優秀計程車兵。
指導員露出和善的微笑,英布心中惡汗。
瞬間想起了被“抄寫營規”“當眾檢討”支配的恐懼。
一營成員……不,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士卒計程車卒們若有所思。
指導員的指導卓有成效,他們比“屢教不改”的英布更快想明白天幕在說什麼。
假如英布要背叛燎原,自己是跟隨還是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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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心中一震:秦二是荀派?
她崇儒家?
他師從荀子,但不代表他認同老師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