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張老財儘快閉上那張噴糞的臭嘴,而最好的辦法當然是……
她走上前,揚起手臂,啪的一下甩了人渣一個大比鬥,力度大到讓張老財的碩大頭顱偏向一邊,五官亂飛,所有髒話都封在口中。
一個大比鬥當然不夠,右邊再來個對稱的,左一下,右一下,八個大比鬥之後,張老財眼冒金星,頭暈目眩,雙耳嗡嗡振響,眼前一黑分不清東南西北。
室內安靜至極,只有啪啪的震天聲響。
倆人販子都看傻了,沒見過這麼能打的女的,要不是她,他們應該跑到懸崖邊,順著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攀下,逃離公安的追捕了。
站在門口位置的小滿半張著嘴,想不到對他很溫柔的媽媽是這樣式兒的,感覺被媽媽保護了,安全感爆棚。
舒苑揉著手腕,退到小滿身邊,溫聲對他說:“小滿別怕,人販子活該捱打。”
她可不想在孩子面前很暴力,她想當個溫柔的媽媽,可是跟人販子有啥好掰扯的,她是不得已而為之。
小滿抓住舒苑衣角,聲音清甜:“我不怕,媽媽真棒。”
張老財被巨大的力道給扇懵了,他感到懼怕,再也不敢胡說八道。
公安是不打算管的,甚至覺得這些巴掌扇得痛快,但他們還沒調查清楚,有點擔心舒苑把張老財給打傻了,還是要制止,剛想出聲,舒苑率先開口:“許所長,張老財也是人販子,他家的五間大瓦房不是靠偷留祖上財產蓋的,是他買賣小孩掙的錢蓋的。”
她眼中有憤怒的火苗:“張老財,買賣孩子來錢快吧,你現在就要遭報應。”
小滿朗聲開口:“公安叔叔,我作證,張老財就是人販子,小河生產隊的娣來就是他賣給劉二楞家的,還有石墨生產隊的狗剩,也是他買賣的,他有時候去外地就是去尋摸小孩。”
舒苑握著小滿的小手,覺得口齒伶俐補充證據的小孩是好樣的。
張老財心中驚慌,心頭好像有喪鐘敲響,從來沒有人懷疑他,也沒人透露半點風聲,他們怎麼知道這些,這對母子真是他的剋星,他這是倒了八輩子黴吧。
許大樹利落地給張老財也戴上手銬,同時厲聲開口:“張老財,不要繼續胡攪蠻纏,我們已經掌握你的買賣人口線索,如實交代坦白從寬。”
張老財看著手腕上的銀手鐲目瞪口呆,事情怎麼惡化到這個程度,本來他今天應該把小滿處理掉,家裡再接來一個聰明男孩。
縣裡增援的人手已經趕到,現在不存在人手不足問題,公安決定對倆人販子跟張老財分開審問,再派人把娣來、狗剩還有他們的家人都帶來,另外把賣掉小滿的林大虎也帶過來。
舒苑彎腰把小滿抱起來,輕聲問:“你還記得林大虎嗎?”
小滿點頭:“記得。”
舒苑對小滿寄養人家的看法複雜,撫養小滿的王春花拿錢替人養娃,她盡心盡力,以她的質樸的愛心跟責任心養育小滿,要不幼小的娃娃很容易遭遇各種不測,小滿養這麼大她出了很多力。
她生前護著小滿,可她去世後她大兒子林大虎馬上就把小滿賣到了張老財家。
原主給小滿找這樣一戶寄養人家沒啥問題,王春花是好人,罪魁禍首是他那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兒子林大虎。
舒苑思索一會兒,快步走到院子追上準備出發的公安,說:“把林大虎的妹妹林小丫也帶來吧,這些事情跟她也有關。”
很好,跟兩戶人家的恩怨一筆算清,以後她跟小滿都不用再來白樺縣。
公安們分頭忙碌,暫時沒母子倆啥事,舒苑見現在不過是下午兩點,還來得及去縣醫院給小滿看腿,便問公安有沒有腳踏車可以借給她用。
公安給立大功的母子提供優惠待遇,請公社幹部送他們去醫院,公社調派了輛拖拉機,不過一刻鐘,母子倆便坐在突突冒著黑煙的拖拉機車斗裡往縣城的方向趕去。
離開派出所嘈雜紛亂的環境,寒涼的風鋪面而來,反倒讓人覺得舒適。
這一天忙碌奔波,拖拉機後鬥更是顛簸的厲害,好像能把人骨頭都顛散架似的,但舒苑的心神終於得到放鬆。
她抱著小滿坐在自己腿上,幫他抵擋寒風跟震盪。
小滿長得俊俏,漆黑有神的大眼,鼻樑挺直,嘴角抿成直線,跟舒苑長得不像,應該肖似他那個醫生老爹。
他爹現在在西北工作,他倒是知道小滿的存在,但不知道小滿的處境,甚至不知道小滿是他的兒子。
舒苑閉了閉眼,陳載的模樣在她的記憶中非常模糊,她想了又想,還是描繪不出陳載的容貌,不過從小滿的長相推斷,陳載應該相貌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