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沒回來,這個地方隻會顯得更清寂。
那一盞盞微弱的燈火,也顯得虛無縹緲。
她和君千紀不在的這三年裡,國師府裡也不是完全空置的,據說皇帝又招攬了不少的童子,專門在這裡負責幫他煉丹。其中大部分的童子曾是國師府的舊童,兩人離開以後皇帝又把他們招了回來,他們對國師府的日常等各方麵都很熟悉,因而比較容易好上手。
眼下國師府裡的童子們也出不去。小孩子或許不懂這樣的囚禁意味著什麼,但外頭的那些官兵卻委實讓他們從心底裡感到害怕。
半夜有童子未眠者發現了鳳時錦和君千紀,揉了揉眼睛,道:“大師姐,你不是去睡了麼,怎的還在這裡?”
他們都沒認出來,已經去睡了的“大師姐”和眼前的大師姐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童子是個眼熟的麵孔,鳳時錦心中百感交集,道:“師父在什麼地方?”
童子道:“師父正在煉丹房裡,大師姐你快去勸勸師父吧,他整夜都在煉丹房枯坐也不休息,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吃得少喝得也少……”
童子話還沒說完,鳳時錦就一溜煙地從他身邊跑過了。童子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向蘇顧言:“你是誰啊?”
蘇顧言淡淡道:“我是你大師姐的朋友,天色不早,你快回去睡吧。”
煉丹房也一如既往的冷清,不,是比以往更加冷清。以往的光景浮現在鳳時錦的腦海裡,有君千紀桌青灰色衣袍的身影站在藥櫃前,用素白修長的手指精準的掂量著藥材的分量;有煉丹房正中央的碩大丹爐,正幽幽冒著白色的霧氣,將煉丹房渲染得若隱若現,宛若置身仙境;還有一隻黃毛兔子在門口跳進跳出,歡騰可愛。
如今這些都沒有。
丹房的地麵很冰冷,沒有氤氳的霧氣,碩大的丹爐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鳳時錦扒著門口,看見最裡麵的座上盤坐著一個人,形容憔悴清瘦,發黑如墨,落在幹淨的清灰衣袍上,正閉著雙眼。
曆經時間光陰的打磨,他身上非但沒能多染上幾分世俗,反而遠離了塵囂和煙火。,彷彿隨時都會離開,高處九天之上。
他原本就是一個站得比所有人都高的人,高得隻容世人仰望和崇敬。可是,是她硬要生生把他拉下來,處在一個和自己同樣卑微的位置上,該何其殘忍。
鳳時錦站在門口,痴痴地看了他許久,沒有眼淚,也沒有難過,隻有對他的愛佔據了空間和時間的空白。
能夠活著再見他也活著,應是上天特別的恩賜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許是感受到了這樣痴情的目光,君千紀緩緩睜開了雙眼,黑眸裡的黯淡彷彿讓丹房也暗了下去。他抬眸看向門口,愣了一下,才終於泛開點點光亮。
君千紀急著想起身,雙腿坐得麻了,沒能順利站起來,反而牽扯了傷口,捂著胸口便是悶咳了幾聲,咳出點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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